所谓“中乐队”,与“西乐队”,都是有人家里办白喜事的时候必须要请的,西乐队是由草根歌手组成,“中乐队”是道士组成。这两个乐队配合之下负责走完整个丧事的流程。
贺知遇擦了擦鼻子,表示理解不曰无的小心翼翼,毕竟这是个唯物主义社会,小年轻信点唯心主义的东西,这是要被笑话的,确实不太好说出口,“这个跟北方人有什么关系?”
不曰无没怎么跟同龄人打过交道,被贺知遇一带,用自己的思维习惯小声说着:“你教我出门,那这个我就免费教你,上方的人不就打你肩膀,把脏东西打到你里面去了。”
说实话贺知遇一开始也就奇怪的问问,这时候兴趣来了,偷偷摸摸看了眼四周大人,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不曰无撇撇嘴:“说了你又不会信。”
“诶,我不是不信,我见过鬼。”贺知遇压着声音说。
“不应该啊……”不曰无眼珠子转了一圈,“么噶(怎么)看见的?”
为了勾引出不曰无的灵异事件,贺知遇只好抛砖引玉了,说句实话,这个事情确实是百思不得其解,贺知遇受此影响也比较重。
贺知遇小时候做过几个噩梦,这几个噩梦让他至今晚上睡觉也必须开着灯,大夏天的必须蒙在被子里,脑袋缩进去热成狗也不敢冒头,这样睡觉才有安全感,这闹得这个十几岁读高中的人了还必须要有人陪着他才能睡着。
这很丢脸,父母没办法找了几个收家的,但都没用,到现在也还有这个毛病。
贺知遇小时候,在江西,村子里都是土房子,没有一片红砖房,贺知遇的家就在一座小山包下面,但是他家不是山包下第一家,是第二家。
第一家住的是王姓一家人,跟贺知遇家祖爷爷辈是沾着亲的,但是到了爷爷这一辈,王姓娶的一个堂客却和贺家不对付,什么原因不知道,但是贺家和王家其他人关系一直不错。
这个新过门的王氏和贺家不知道什么愁什么怨,只要有机会立马使阴子下拌子,做过些什么事,贺知遇倒是也不知道,因为贺知遇三岁的时候,这个王奶奶就去世了。
梦里面是这样的,王氏去世第二天,贺知遇的奶奶抱着他去喝白喜酒,两人走到那泥砖房前,贺知遇的奶奶却突然不动了,抬头看天,贺知遇分分明看到王奶奶突然出现在大门口望着他笑,并且用很奇怪的腔调问道:“恰饭了冒?”
然后他就哭了,大声叫:“王阿婆!王阿婆!”一个劲的要奶奶带他回家,奶奶嘴里念念叨叨的就带他回去了。
第二个梦是几天后,王奶奶已经入土为安,贺知遇坐在家里大堂前吃饭,爷爷和妈妈都在厨房里张罗。
贺知遇感觉头皮一麻,王奶奶又出现在自己家的大门口对着他笑。
贺知遇放生大哭叫爷爷和妈妈,然后妈妈出来拿起扁担就骂,他爷爷拿起大堂里的谷粒就对门口砸,然后那个人头就不见了。
贺知遇随着年龄慢慢的把这件事忘了个大概,而且在懂事的时候一直以为这是个梦,直到初中毕业一家人吃饭,他妈妈拿他不敢晚上睡觉的事埋汰他时,他只好打算用心理学的这个角度跟大家解释一遍。
人家小时候做的两个梦对人家影响很深好不好?
结果一家人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然后他妈妈小声的告诉他:“这不是梦,这是真的。只是当时我们没一个人看见王阿婆,只要你看到了。”
在饭桌上的说法是,当天奶奶抱他去喝酒的时候,大夏天的感觉头皮发麻,浑身冰冷,知道是碰到不好的事,抬头请观音菩萨保佑,又担心是自己身体出了毛病,赶紧往家走,却也没注意小知遇怎么了。
第二次,爷爷妈妈确实没有感觉任何异常,但是为了哄小知遇,不拖泥带水的就是对着门口砸谷子。
但是没想到在饭桌上一对,原来那些,都是真的?
贺知遇神秘兮兮的说完这两个事,也有点小心翼翼的看向不曰无,不知道这对不对对方的口味。
不曰无沉思状,他知道贺知遇说的只怕是真的,“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贺知遇眨眨眼睛。
不曰无快速的探了一下贺知遇的额头,然后眉毛皱得更深一层,“你不应该看到她的。”
贺知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大夏天里莫名其妙的感到一点寒冷,“你……你别搞得你认识她一样啊,别装神弄鬼的!”
“后来再也看不到了吧。”不曰无确认道。
“嗯,再也没见过了。”
“哦,对了。”不曰无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的地方,“三岁,难怪,哦,没事,这正常。只要以后没看到过就没事了。”
贺知遇听了这话哭笑不得,“怎么还正常了?”
“鬼魂有目的的来滋事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过。”不曰无羡慕的望着贺知遇,“有恩怨果然人生会比较精彩。”
“诶,你港。”贺知遇调整坐姿问道,“大白天的她怎么也能出来?”
不曰无皱着眉毛想装逼一下,但苦于肚子里实在没货,只好说:“我又不是专业的......再说了,既然当时其他人都没看见,指不定是你的幻觉呢。”
“不是吧。”贺知遇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现在都这么正常,小时候怎么可能有精神病。”
“还正常呢,你现在是严重的精神衰弱,大晚上不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