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开路和不曰无听了老头这话,张大嘴巴足足呆了三秒钟。
周开路努力的吞了口唾沫,“你……既然……这么乐意杀人,那为啥……会为了些金银珠宝,而在这里苦苦等待了几十年?明明……有更加简单的方式不是么……”
老头提到张六他爹还在气头上呢,听了周开路的话也是一怔,然后非常复杂的看了张六一眼,“你是要我干脆去杀人夺财?去津溲乡?贺家的地盘?”
老头撇撇嘴,就像两条菜虫似的嘴唇蠕动了一下,“那我不是找死么?先不说我不是某几个山中人的对手,再说……我也不屑于杀人夺财。”
周开路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呦呵?您都在这里杀人无数了,还不屑杀人夺财?您都在这里窃取国脉了,还不屑杀人夺财?
老头可是人精啊,一眼就瞧出了周开路的疑惑,伸了伸腰肢,说道:“我杀的人都是恶人,你知不知道杀人夺财的因果有多严重?特别对我们修道中人来说。我在此地收集福报,怎么就不行了?他刘锦棠能盖个学校就是为国为民,我老头儿在这里盖个家,为了福茵子孙,有错?”
周开路闭口不言,鬼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您人品不咋样。
“我可是毫无半句假话,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你,怎么样?”老头扶了扶白发,“该帮忙了吧?”
周开路心里当然发怵,不过……也耐不住心里的好奇,紧了紧身上的军装,“那你先说,要我干嘛?”
“哦。简单啊。”老头笑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好好保护章禄去他地改姓埋名。这不算过分吧?”
“您别说套话。”周开路不耐烦的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老头接着笑,不过眼神有点异样,“这第二件事……就是……你得想办法保护自己,强大自己。好好活着。”
周开路冷冷的看着老头,“您真是讲客气,好吧好吧,这祝福,我接下了。”
老头听周开路这么一说,似乎解脱了似的舒了一口气,“那就行了,第三件事,把我埋了,让我成为历史。要你帮的忙……就都算完了,第三件事最小,前两件……呵呵……”
周开路听了这句话的第一感觉是……不敢相信。
您老人家跟我扯了这么大段事,结果要我做的……这……反正感觉非常诡异,很玄乎。
什么叫我好好活着,也算是其中一件?这算个屁事?每个人作为人的本分吧!
等周开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老头这些话,应该……本来是要说给谭建国听的,因为谭建国本来的责任就是要帮章禄改命,并且好好照顾他。
那么强调要谭建国好好活着,又是怎么个意思呢?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周开路和不曰无都在死命的猜测的时候,张六轻轻的推了推周开路。
“怎么?张六,什么事?”周开路回头。
“仙人。”张六指了指前面,“死了。”
周开路眨眨眼睛,往那老头看去,发现他拄着铲子,靠着坟墓,低垂着头颅,似乎睡着了一样,白发纷飞,身上的蛇皮袋子被河风吹着落了肩膀一大截,但是他却毫无发觉。
他身上的皮肤已经没有了生气,确实就像个死人一样了。
但要说,你能说死就死,我是不信的。
“老头。”周开路大声的叫了一声。
那老头却毫无回应。
看来是真的,迫不及待的,就老死了。周开路挠挠头,小心翼翼的将手在老头鼻子下探了探,然后沉默的缩回了手。
没错,他死了,干脆得很,跟这个老人的做事方法一样,很干脆。想到啥就干啥,觉得自己可以死了,就死了。
周开路抿了抿嘴唇,皱着眉毛,看着这个老头。
将他埋了?
周开路有点不敢碰。
周开路是在犹豫。
但是张六却毫不含糊,就非常顺手的上前将老头轻轻一推,将他堆到在了地上,然后将他身上的蛇皮袋子,把他整个人都抱住。
张六对生死是毫无感觉的,埋死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他非常适合做这个。
说句实话,当时守墓人看中张六,说不定就是观察了蛮久呢。
回归正题。
周开路看张六非常费力的将老头往洞里塞,深呼吸了一下,虽然还看不清目前的情况,但是人家死之前,把所有的事都说了……而且要你帮的忙也就那几样……那……那就做呗!
至于保护章禄的事……有的是机会,反正谭建国等下就会下来了。
周开路继续吸了一口大气,上前帮助张六把老头给送到了洞里,然后拿起铲子,把坟旁边的黑土,全部塞到了洞里面。
那老头说的是真话,他为了能及时作法,这坟做的非常到位,洞口非常小,也就五铲子的事,这洞口就堵住了,很节约时间,很方便。
这张坟就浑然天成了起来。
周开路在坟上面紧了紧土,正欲待休息,却看到了“张家张六之墓”的牌子,觉得非常的别扭。
还没等周开路觉察出什么来,就赶紧清冷的四周,似乎被一股猩红的色彩包围着。
“怎么了?”周开路惊出一身冷汗,“难道真的着了那老头的道了?我被骗了?”
“月亮。”张六抬头看着天空,“周大哥你看,月亮变红了!”
周开路和不曰无抬头看向天空,只觉得天上的月亮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红色,周围的繁星一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