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长老,弟子听闻,今日在文堂传经的,是地州寺的大长老觉远法师,他本是为文堂比斗过来的,因为大长老伤势初愈,所以曲文庙要求比斗退后两日,大长老您前几日昏迷不醒,文堂传经由此便断了下来,住持为此很是着急,这传经一旦断的久了,香火堂的香火就会受到很大影响,所以觉远法师既然已经来了,住持便请求觉远法师提前过来,好在比斗开始之前,先传经两日,随同觉远法师来的,还有地州寺的住持谷歌和一些地州寺的文武堂长老。”
听小和尚这么一说,唐生有些纳闷,这是要有人抢他饭碗了?还有,文堂比斗又是什么鬼?
地州寺与天神寺一向都是面和心不和,很多事情上都会明争暗斗,唯独一点例外,那就是传经布道。
趣享镇的两大武寺,天神寺和地州寺,在相对和平时期,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开堂迎香客,几年前,趣享镇的百姓还没有迁移之前,两寺的香火供奉,不次于曲文庙多少。
近几年随着妖魔鬼蜮的漏网妖魔越来越多,大唐皇帝下令将整个趣享镇的百姓全部迁移到了相对安全的地带,因此两寺的香火供奉相对就冷清了很多。
正因为百姓的香火供奉已断,所以,文堂的传经布道便显得尤为重要起来,香火大殿的功德信仰之力,便要依靠两寺的众多凡僧来吸纳了。
香火大殿,供奉的只有一个人,或者是神,便是大唐神僧空相,此外空相的三十二圣僧弟子,均有金身塑像,但并不是主位。
所谓传经,传的便是空相神僧数百年来的佛修,所谓布道,布的便是东土正僧的除魔斩妖之道。
而那些佛经法典,据说是空相神僧游历中天仙界,受仙人点化而得来的。
前任唐生这么多年所研究的,便是空相那些所谓从中天仙界点化而来的佛经大道。
前任受伤昏迷,文堂断了传经,十数万众僧的信仰之力无法在香火大殿聚拢,这可是大事,即便大中不主动请求,曲文庙也会派地州寺的大长老过来传经。
只是没想到,曲文庙的觉远姗姗来了,唐生也恢复了,这尴尬场面大中也没料到,所以之前他才会要求唐生再修养几日。
“既如此,你为何不去文堂听经?”唐生又问道。
“回大长老,寺中有规定,凡当值的弟子不得听经,武堂的武僧要守护寺外,我们厨堂的弟子要准备膳食,自然就不能去听经了,不过轮值完毕之后,弟子们便可以去了,所以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唐生沉吟一阵,又问道:“贫僧再问你,那传经布道,你不觉得枯燥么?”
小和尚双手合十,虔诚道:“大长老您是要考验弟子么?弟子虽然悟性不高,却也知道经中有造化,道中有福缘的道理,弟子有幸入寺为僧,不说老天庇佑,也是功德有缘,佛经法道,本就包含天地至理,武道强体魄,经中问长生,弟子自问此生在武道境界上可能难以精进,毕生无望入道持根,但若是能在佛经法道中参悟一二,也算不枉此生了。”
这小和尚说了这么多,唐生愣是没听明白,看着小和尚一副虔诚至极的样子,显然脑子已经被那虚无缥缈的佛经法道给洗透了。对于觉远来地州寺客串文堂讲师一事,唐生更是半点儿想法都没有,反而遂了他的意,他正发愁该自己该怎么应付文堂传经的事儿呢。
唐生没兴趣再问什么,当下闭上眼睛,继续琢磨如何拯救白晶晶的事情。
刚闭上眼,却又听那小和尚说道:“大长老,弟子还有一件事忘了与长老您说了。”
唐生睁开眼,笑道:“还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
小和尚左右看看,低声道:“今日弟子去文堂送膳食时,听文堂的几位师兄说,那觉远法师来到文堂之后,第一时间便下了一份法帖,当时文堂诸位长老均不在,只有两位知客长老招待他,他当着两位长老的面,将那法帖张贴在了文堂的宣经板上,那道法帖,竟然是一道挑战赌注贴。”
“挑战赌注贴,是喝意思,他要挑战谁?”
“大长老,那觉远法师,所要挑战的人当然就是您啊,这个长老您应该知晓的啊,弟子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道赌注帖,但听几位师兄讲,那觉远法师的口气颇大,说要与大长老您在文堂比斗传经,谁若输了,便要主动辞掉大长老的法号身份,而且从此之后不得再传经布道。”
唐生一阵苦笑,怎么突然就被被人给下了战书了?难道这前任与那个觉远和尚有什么旧仇不成?可仔细想想,也实在想不起有什么旧怨啊,前任在这方面留下的记忆还是太少了。
“大长老,那觉远法师还说了,他说这次文堂传经比斗之事是两寺早已商议好的,早在数月之前,您便已经答应了比斗,只是大长老您前些日子受伤昏迷,所以才推迟了比斗时间,而且这赌注之事地州寺也早已通报了曲文庙,已得应允,后天的比斗,曲文庙的两位圣僧会亲自前来作为评判,保证公平公正。”
早就商议好了?我咋不知道?这方面的记忆完全木有啊,从醒来之后大中和文堂的那些个长老也压根儿没有提起过啊。
按理说这也是件大事儿啊,毕竟连曲文庙的圣僧都要来了。
唐生有些搞不清状况,也许是之前白晶晶的威胁迫在眉睫,所以大中和一干长老顾不得说起此事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哪儿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