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彭娇娇突然扑哧一声失笑,眨了眨眼睛,伸出手腕,“你师父有没有教过你?魔族的妖灵是没有血气体温的,不如小兄弟摸一摸我的手,瞧瞧是不是冷的。”
彭娇娇将娇躯一拧,足尖忽然踏前一步,纤手握住了顾卿的手腕!
柔荑香气伴随着余温,温柔如春风暖阳。
顾卿微微一颤,绷紧的心弦仿佛被一股暖流拨动,可以融化寒冰,也可以释放心灵。
彭娇娇玉手轻轻滑过顾卿的手臂,肩颈,手指头距离乾坤锁三寸处却凌空停下,突然幽幽叹息,将手指缓缓缩回。
顾卿猛然想起彭老二在燕阳村时被自己一拳打折了腿骨,根本就不敢靠近乾坤锁半步之内,彭娇娇为何也不敢触碰乾坤锁?
她想骗我?
顾卿一声冷笑,气流迅速在肩臂之间流走,左手快若闪电一把就扯住了彭娇娇的手腕,右拳握紧,真力呼啸而出!
“卟”地一声轻响!拳头划过彭娇娇百褶纱裙上的丝带。
顾卿一拳击空,呆了一呆,眼前白影一闪而退,彭娇娇将娇躯倒翻而起,在半空中划了个弧形,临空飘离浮桥,犹如一只逆风而起的白色蝴蝶,足尖轻轻地落在小船上面。
三条轻纱裙带在空中呼呼飞舞,立即卷向顾卿!
顾卿的拳头虽然攻势凌厉,可他毕竟不会飞。
眼看裙带即将卷住他的身子,浮桥之上,渡澄一声闷哼,他来不及多想,身子无声地掠起,衣袂飘忽,大鹏展翅般地扑向顾卿!
乾坤锁就是渡澄的性命,怎么可以落在别人手里?
渡澄的速度极快,五指箕张,擒住了顾卿的肩头,中指虚空朝着彭娇娇疾弹了数下!
“呲!呲!呲!”三声齐出,真气指力已将三条裙带击断!
他一把抱住顾卿,脚尖在浮桥上一点,顷刻之间往后飘出数十丈之远,挟着顾卿大步往金光洞飞奔!
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
白星辰一看苗头不对,撒腿就跑。
“星罗满布?哟!小澄澄……你们别跑啊!”
彭娇娇咬了咬嘴唇,瞧着三个往金光洞里落荒而逃的大男人,又好气又好笑。
此时,顾卿被渡澄夹在身下不能动弹,越想越火大,我堂堂一个血性男儿,怎么会因为胆怯而退缩?上次我一拳打折了彭老二的腿,今天我非把她刚才摸过我的小手打断不可!
他吗的!三个玄门弟子居然连一个女妖精都打不过,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一边死命地挣扎,一边放声大吼:“放我下来!我要给妈妈报仇!我要给大长老报仇!”
“你他吗的有病!你打得过她么?”白星辰铁青着脸,在后面骂骂咧咧地追上来。
“我就不信我一拳打不死她!放我下来试试啊!”顾卿狠狠地瞪了白星辰一眼,心里坚信,这一拳要是打不死彭娇娇,以后我就跟你姓!
渡澄冷哼一声,将玄门冰镜封上,退到了金光洞的石廊里,将顾卿朝湿漉漉的岩穴青石上一抛,任由他大喊大叫,理都不理。
蓝皓月捧着八宝檀香炉,惊恐万状地瞧了瞧师父,又瞧了瞧顾卿,不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渡澄一把将八宝檀香炉抓过来,小心地摆放在石廊的中间,忽然一口将手指咬破,将豆大的一滴鲜血弹入在香炉里,坐在地上念念有词,神色庄重地平推双掌,用真力将焚心草的烟气摧动,浓烟刹时分成一红一青两股烟幕,四散蔓延,无声无息地吸附在石壁之上。
“小澄澄,玄门冰镜怎么挡得了我呢?你不肯合作也没关系,我又没有逼你。”彭娇娇咯咯娇笑,阴柔的声音仿佛蕴藏了魔力,冲透了洞口的玄门冰镜,飘过石廊走道,钻入耳膜之时令人鼻腔窒息,寒气噬心入肺。
“小澄澄,我进来了哦!”
彭娇娇站在玄门冰镜前,朝着洞口呵了一口气,食指轻轻一点,冰镜居然如同瀑布般左右晃荡,裂开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缝隙,如春蚕吐丝,幻成一片珠帘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