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越发的洁白了,不远处的牡丹香气竟浓重了几分。
天地间像是飘起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
“你还真猜对了!”
纪然缓缓的从烟幕里走了出来,语气中颇有几分玩味!
“你来了?”苏羽抬起头问,可谢云霆却理都没有理纪然,只是自顾自的喝酒!
“嗯,来了!”纪然笑了笑,反而关心起了谢云霆,道:“怎么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你说你够朋友吗?拿我的名号去盗剑,你有没有想过我随时有可能会被人家砍了脑袋,你惭愧不惭愧!内疚不内疚!”谢云霆突然像只愤怒的野兽,睁大了双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惭愧,我简直惭愧的要死!”纪然缓了片刻,又一本正经的说“可是我一想到你冒着我的名字骗了至少几十万两银子,我就连一点点的惭愧都没有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谢云霆好不得意的笑了笑,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样子。
纪然摇了摇头,对于这样的朋友你能怎么办,难道要去打他一拳?可惜他并没有和朋友动手的习惯。
月光幽幽的撒下来,这漆黑的夜里,只有这一方不大的小亭子里尚有光亮。原本还在向前走的纪然,突然停住了脚,就好像突然被一根钉子钉在地上,再也动不得了。这牡丹丛中竟走出了个人,女人!
只见她迎着三人走来,在漆黑的夜里,却只能借着月光瞧见看似纤弱的身段和一只手,那是只绝美的手。
此刻,这手上拿着一把剑,一把公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剑。
三个人都怔在亭子里,张大了嘴,都说不出话来。
这女子是何时进来的,他们竟全不知道。
也许,她是和公子同时进来的,但能瞒得苏羽和谢云霆人的耳目,这本事也不小。
不过与在场的另外两个人不同,纪然却记得这个女子。
眼前的人居然就是他在兴庆的城门口见过的那个人。
只听一个婉转但轻柔的语声缓缓道:“四公子纪然?”
纪然笑了笑,心情好像不错,道:“姑娘迷路了?还是在下走错了。”
女子欠了欠身子,柔柔的说:“不请自来,还望公子原谅。”
不可否认吴侬软语伴着纤弱的身形,明明不是哀求却胜似哀求。
纪然笑了笑,举着手中的酒杯:“既然已经致歉,便是客人,像你这么美的姑娘,深夜而来恐怕不是来喝酒的吧。”
“我来个求公子救命的。”那女子似笑非笑的说
“这理由不错,实在不错。”四公子纪然不由得大笑起来,可是怎么听也像是嘲弄。
那女子却不以为然:“此外,我还听说四公子纪然对女孩子是从来不会拒绝的。”
她边说边走不一会就走出了黑暗。灯光,就照着了她的脸。
凭心而论这女子虽然美丽却远达不到完美的地步,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却又让她独一无二起来,笑,只是简单的笑。
若世上有一个女子的笑能使男人的无法拒绝,也就是这女子的笑,现在,这女子正满脸笑意的凝注着四公子纪然。她悠悠道:“听说公子喜爱这把鱼肠剑已久,我便是来赠与公子的。”
纪然讷讷道:“不错,这理由突然变得够好了,太好了。”
话虽这么说,公子的眼光却始终没有在那双绝美的手上,因为这女子腰间记着的是一块腰牌,一块刻着龙纹的腰牌。
那女子的笑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轻轻的道:“现在,你只怕已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纪然叹道:“我宁可不知道。”
那女子道:“为什么?”
纪然道:“我最近和天门打了太多交道了。”
那女子笑了笑,走到了亭中心的石桌前,取下一盏透明的琉璃杯,倒了杯酒,纪然叹了口气,道:“难道你过来不是为了求救,只是为了喝酒?”
他一会盯着酒,一会却又看着鱼肠剑,仿佛哪个都舍不得。。
那女子满饮了一杯酒,望着他的脸,笑容却没有了道:“酒、剑、女人,难道你真的只有这三个爱好?”
纪然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耸了耸肩:“不错……不过我这个人却还爱发脾气。”
“哦?”那女子有些疑惑。
“一个权势滔天陌生的女子,带着一把宝剑来说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话,我通常会很生气。”纪然伸了个懒腰,也斟满了一杯酒,接着说:“而我这人一般生气的时候很爱把人扔进水里。”
“哦?”听着这话女子却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手中的杯子掷向池塘。
是蜀中唐门的手法。
不得不说女子的手法非常高明,高明到许多沉浸此道多年的唐门名宿也做不出来。
掷出的杯子如同离弦的流矢,恍惚间看到的却只有一道黯淡的光芒。
十丈,五丈,三丈。
杯子离水面越来越近,眼看就要碰到了。
可是就在这时,一道更加迅捷的身影却一闪而出。恍惚间女子只觉得一阵风从她的身边拂过了两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杯子竟有回到了谢云霆的手中。
谢云霆不由得苦着脸,说道:“这杯子天底下只有六个,还是请姑娘手下留情吧。”显然这位一向自诩是财神爷的年轻人也有着不俗的的功夫。
女子的笑停下来了,敛容说道:“是贞廉星派我过来的!”
纪然笑了笑道:“金镶玉?她给我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