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艺科?
这是个难题李汝鱼有些无奈,自己哪一项能力可以参加艺科。
作画?
以夫子那简单线条就是人的丹青水准来评价的话,自己貌似完美的继承了师道。
书法?
这倒不是不可以,当初杀孙鳏夫后重伤醒来,写下“兰亭集序”四个字,被惊雷所劈,按说那位异人的书法造诣应足以惊艳大凉。
夫子似乎知晓那人,而且服气。
能让夫子服气,可想其书法造诣达到了何等境界。
但问题是自己并不是异人。
并没有那等惊艳的书法造诣,所以去参加艺科纯粹搞笑,关键这事还是礼部来文,有点官宣的味道,也嗅出了阴谋味道。
待崔笙走后,老铁慢条斯理的重新填着烟丝,又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来女帝陛下是想将你放到眼皮子底下,倒是让人好奇,你究竟有什么特异之处,赵长衣对你青睐有加,现在更是简在帝心。”
李汝鱼沉默了一阵,摇摇头。
没什么。
我只是被雷劈不死而已。
不料老铁却说了出来,“就因为你雷劈不死?”
李汝鱼愕然。
老铁对江秋州的消息掌控有点恐怖,君子旗府邸上发生过的事情他都能一清二楚。
苦笑了几声,不置可否。
老铁吐出一片烟雾,悠哉得很,“艺科去么?”
李汝鱼摇头,“不去。”
凭什么你让我去便去,哪有这种道理,我不愿意去,谁也不能逼迫于我,这便是自己的道理尤其是在柳向阳用绣春刀给天下人讲了一番道理后。
道理说出来,一时没人听。
但终究会有人听。
老铁哈哈大笑。
很快意。
少年人,张扬轻狂,欲和天下说道理。
只是内心深处隐忧,天子呼来不见,李汝鱼这般拒绝,女帝陛下会作何想。
老铁隐然有些明白赵长衣的用意。
少年雷劈不死,其中的意义非同寻常,赵长衣将他放在北镇抚司,未尝没有磨砺剑锋的意思,女帝陛下欲将他收到临安去,大概是不放心这柄藏鞘之剑。
少年已从闲安郡王赵长衣的棋子,变为女帝的棋子。
前路维艰……
但是,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江秋州自打青龙会被老铁砍了个七零八落,回龙县众安堂烟消云散,辖境内安宁得很,知州崔笙对此喜不自胜,在这样的环境下经营政事,要不了三五年,自己就能因政绩出色,在吏部考核中脱颖而出,高升已是必然。
吏部尚书谢琅,他怎么也得回应一点自己照顾李汝鱼的人情罢。
江秋房两人,整日闲散。
老铁提着旱烟杆终日里找那些线人喝酒打屁聊天,李汝鱼静下心来,终日认真劈剑,长坂桥一战,发现夫子教导的剑道有点蛮横无理。
却强的一塌糊涂。
一旦被自己占尽先机,配合上十步一杀,实力更高一筹的李向阳也只能束以待毙。
有了实战经验,李汝鱼劈剑时越发有感触,在扇面村时,劈剑轨迹尚有些飘忽,如今再劈剑,每一剑都稳笃如松,剑势轨迹亦是无甚差异。
老铁闲暇之余说了句已登堂剑道之门,不过入室任重道远,还需继续努力。
除了劈剑,李汝鱼再无他事。
至于今岁秋中的艺科科举,根本没放在心上,丹青书法多有远滚多远,但在一个暴雨过后的黄昏里,喝得醉醺醺归来的老铁说了句北方怕是真的要乱了。
李汝鱼才多了件重要的日常:看书。
看兵书。
若真是乱世来临,何以自保,更甚一步,何以保住小小?
君子旗那句许他一万铁骑,还半壁天下,可以看做戏言,不可太过当真。
一个人的武道,那是游侠儿,可纵然是岳家王爷,有盖世枪神之风,若无大凉边军为盾,也难以在沙场如入无人之境。
武道登峰造极的游侠儿,入身军伍,被数百数千铁骑拖死累死撞死的前例多了去。
再强的剑道,也抵不过一轮又一轮的万箭齐发。
万人敌,不如千军万马。
但江秋房并无兵书。
傍晚时分,李汝鱼换了干净的儒衫虽然一直修习剑道,自小受夫子教导,李汝鱼从内心深处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读书人。
刀剑和花斑皆留在公房,李汝鱼便装出门,直奔江秋湖畔。
徐继业的府邸尚在,家人奴仆早已搬去柳州鱼峰山,那处豪华府邸尽数卖给了崔笙,清河崔氏当然买得起这样的豪宅。
如今的江秋州内,也只有崔笙敢买。
李汝鱼在江秋州很少抛头露面,只不过如今江秋州稍凡有点地位家势的人,又谁不知道江秋房小旗,诸多府邸的门子们更是早被交待过。
那些老爷们说起江秋房李汝鱼,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
叮嘱门子们不要看走了眼,那位少年郎可是春风关杀过原知州,又在回龙县把柳向阳搞得灰头土脸最后走投无路的猛人。
不见老铁为了李汝鱼,连银钩赌坊大当头王吉都给砍了。
瘟神啊!
崔笙府邸的门子便很有眼光,一见李汝鱼出现在大门前,立即下阶上前,小跑到李汝鱼面前,谄媚的道:“李爷,您来找知州大人?”
李汝鱼点头,“第一次登门拜访,不知道崔大人在不在府上?”
门子点头弓腰急声道:“在的在的,李爷里面请。”
至于什么名刺,门子根本没想过,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