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少年熟妇居一屋,夜色妩媚里,杜秋娘忽然想起了那首已经遗忘的诗: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多好的诗啊。
我杜秋娘虽然有一腔才华,可身为异人,已不奢望悬名咏絮录,更是自觉比不上刘族那个刘班昭,只想一辈子陪着大官人,做一个普通的幸福女人。
不再奢望金缕衣。
也不再奢望宫廷富贵权冠后宫,看它皇权富贵去,只求一世伴郎君,逍遥快活无清规。
然而今夜,我将为大官人,用我的娇莲身体来温暖一个少年的阳刚之躯。
我要主动将他吞进自己的身体里。
如莲裹藕。
然而我虽然没有心甘情愿,但是却也愿意为了大官人放弃尊严和贞洁。
这是何等卑微的爱情。
杜秋娘默然垂泪,不知许久,才轻轻伸手,褪掉了身上那薄如蝉翼的襦裙。
满室骤然春光。
夜色妩媚里,杜秋娘欲要绽放,在那少年身上绽放。
……
……
迷迷糊糊中,李汝鱼觉得热,很热。
浑身都热。
仿佛站在了一片个封闭的空间里,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到处都是火焰,焚烧着肉身,也焚烧着心,在极度的燥热里,李汝鱼想要冲破这片封闭的空间。
他想要找一个出口。
一个能让自己心灵得到安慰的出口。
这种感觉,少年陌生而又熟悉,熟悉是因为以往春梦时,曾有过这种欲要破开一切束缚的诡异感受,陌生,是因为那股娇艳烈火,从来不曾感受过。
恍恍然中,少年似乎听见有人在哭泣呜咽,又似听见了女子喃语。
胸口倏然一阵冰凉。
滑腻的冰凉。
在炽热的火焰里,那一股冰凉让少年骤然觉得舒爽不了少,旋即又感觉那一股冰凉在胸口游走,轻拢慢捻抹复挑的游走。
冰凉之意犹在。
然而火焰却越发灼热。
少年模模糊糊中睁开眼,看见了一张凄艳迷离的脸,那是何等精致的一张脸,这一刻,那张本就很美的脸在热火沸腾的少年眼里,便如那天穹落下的巫山yù_nǚ,美得不可方物。
少年觉得身体很硬。
浑身上下都僵硬,僵硬的身体更想找一个温软滑腻而湿润的出口。
这是春梦吧?
少年很自然的觉得,这只是一场天亮了无痕的春梦。
然而……
当那张脸俯下,当那樱桃一般的红唇落在胸口时,少年倏然打了个寒颤。
好真实的感觉。
少年忍不住呻吟一声,闭上了眼睛,任那红唇游走。
然而就在下一刻,少年猛然打了个寒噤。
因为闭上眼的刹那,少年猛然发现,脑海里出现在自己胸口的女子变成了小小,那个俏如春山的小小,但是小小是绝然不会如此的。
而起,这感觉太过真实!
少年猛然翻身坐起,那个春情如水的女子吓了一跳,旋即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年一巴掌呼他自己脸上,然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疼。
杜秋娘愕然不解。
这是什么状况?
大官人说了啊,这少年喝了春骚桂酿,此刻绝对不可能清醒,纵然有所感觉,也应该是情欲方面的,怎么忽然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
李汝鱼龇牙咧嘴,双眸血红的看着那愕然的女子。
嗯,亦是一个赤裸的女子。
那女子无尽美好处,皆落在李汝鱼眼里,不提那耸耸欲动的天籁之峰,仅是那一片可以葬尽天下英雄的长安幽城外的无穷森林,就能让少年彻底意乱情迷。
然而……
她不是小小!
不可否认,这个女子很美,也很媚,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述说着yù_wàng,也在挥洒着春意,但她终究不是小小。
少年的心里,便像烈焰遇见了冰山。
倏然被浇灭。
李汝鱼正襟危坐,脸色依然潮红,眸子里依然血红,只是脸上是神色却多多少少清明了很多,强行让自己淡漠的问道:“你是谁?”
杜秋娘心中意外,不曾想世间有人竟然能在春骚桂花酿下保持清醒。
但想起大官人的叮嘱。
今夜之事,只许成功,若是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已经将一切都豁出去的杜秋娘这一刻,彻底的将自己的自尊抛开,媚笑着挺了挺胸,“郎君,何须在意奴家是谁,春晓一度不计日,莫似春色空度月。”
李汝鱼眼神又一丝恍惚。
在他耳里,女子的声音温柔得像一块蜜糖,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心扉,心中仿佛化作了一面水池,女子的声音就像石子落水溅起一圈圈涟漪。
好像说的也有道理?
但李汝鱼依然觉得哪里不对。
强行保持镇静,闭上眼,然后又睁开眼,说了句让杜秋娘啼笑皆非的话:“我还小。”
杜秋娘看了一眼少年胯下。
小吗?
哪里小了,那小蚯蚓可已化成铁棒,吓人的紧。
李汝鱼顺着视线看下去,也发现了这一点,炽热的心里升起一丝羞耻感,不由自主的缩起了腿,让自己的窘状隐藏在双腿之后。
杜秋娘暗暗叹气,脸上却依然洋溢着媚笑,“姐姐会让你变大的,你也会很快活的。”
说完就去抚摩李汝鱼的腿。
李汝鱼身子猛然一僵,心中越发荡漾,差一点就要任由女子肆虐,但脑海里终究想起了那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