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微微扭动腰肢,腰间长剑摆向身后,屈腿下腰之后,按剑在左后腰侧。
剑意炽烈。
在聂政的腰间,悬挂着一团白虹。
又如一轮烈日。
姬月却上前拉了拉聂政的斗篷,轻声道:“不出剑,保护李平阳和柴韶即可。”
这是一个机会。
这突兀而来的一剑出自东海剑魔城的独孤,早些年就已天下无敌的独孤这一剑已是谪剑仙之境,无差别的砸向落凤山。
落凤山上,除了剑客聂政之外,无人可扛这一剑。
既然如此,那就让所有人去死好了。
王螂和陈玉庭两人大概率会死在剑魔独孤这一剑下,但李汝鱼和安梨花又何尝不会死,用两条性命换女帝之剑李汝鱼和北蛮女子将军第一人安梨花的性命。
划算。
聂政闻言不做声,依然按剑,只是不着痕迹的拦在了姬月面前,至于李平阳和柴韶,能救则救,不能救那就各安天命。
王螂和陈玉庭两人并不知道披着斗篷的剑客是聂政,但依然惊诧于此人绽放出来的气势,然而又从其气势看出,他无意出剑挡那穿越千山万水而来的一剑。
只是自保。
既然如此,那便自保。
人都是自私的。
王螂和陈玉庭两人,先前还有拼死保护李平阳和柴韶的想法,现在这种想法亦消失殆尽。
只想保护自己活下去。
两人对视一眼,旋即默契的站到了一起,王螂在前,陈玉庭在后,前者弯腰下身,如俯身在地,却有微微抬起上半身,双手前伸,并三指而勾两指。
宛若螳螂。
陈玉庭长衫熨帖在身,极其雍雅洒脱,双手缓缓在身前划动,动作圆滑天然,最终双手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停在身前。
怀抱阴阳。
李平阳哟了一声,“好厉害的剑。”
柴韶一脸苦笑,“接的下?走得了?”
李平阳摇头:“接不下,走不了。”
旋即狡黠一笑,“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说完拉着柴韶的手,毫无节操的跑到聂政身后,又躲在姬月的后边。
笑眯眯的道:“大剑客,看你的了。”
姬月一阵无语。
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若是李平阳死在这里,在蜀中为人质的父亲,很可能会被黑衣文人折磨,所以自己务必要救下这对夫妻。
只希望聂政能明白自己的苦衷。
聂政不明白。
但他知道一件事,既然姬月想救,那自己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下这两人。
李汝鱼按剑望着半空落下的那道剑,唯有苦笑。
剑魔独孤应该是被女帝说服而出剑,随着墨巨侠离去,这一剑本已无用武之地,但独孤喜怒无常性格乖戾。
出剑断无回剑之理。
所以这一剑变成了自己等人来接,不知临安女帝知晓后,会作何感想。
独孤,虽是赵室宗室,却不被女帝所辖。
转念一想,这样的剑才符合独孤,在独孤的眼中,大概已没有天下江山和争议是非,只有剑道高低了罢。
安梨花轻轻提起了凤嘴梨花枪,淡定自若的道:“你接得了?”
李汝鱼摇头,旋即看了一眼王螂和陈玉庭,笑道:“大家都不想死,还有那两位拳道宗师,加上你的凤嘴梨花枪,再加上我的剑,难道接不下孤独一剑?”
安梨花无语沉默。
还真不好说,毕竟这一剑太过霸道。
感觉落下的不是一柄水剑,而是落下了整座东海,谁能扛住一座东海的重压?
不过,试一试罢。
当那道水剑落下,安梨花率先出枪。
一枪刺天。
返璞归真的一枪,没有枪花也没有寒光,仅见那柄凤嘴梨花枪点在了那水剑的剑尖之上。
嗡!
人耳听不见的声音中,整个落凤山都颤了一刹。
落凤山很安静。
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
安梨花的一身长裙,如被无数看不见的手死死的压在身上,紧贴着肌肤,比紧身衣更紧身,仿佛安梨花已经没穿衣服似的。
浑身上下连关节都在衣衫包裹下清晰可见。
双腿欣长而饱满,臀也极翘圆润,腰肢又极细,身材简直无暇到极点,多一份嫌胖,少一分则瘦。加上束缚长发的簪子在瞬间崩碎,满头青丝顿时飘舞起来,于是乎那种少妇独有的风情,便轻舞飞扬的荡漾了起来。
浑身上下,每一寸每一缕,都在诉说着少妇独有的诱惑。
百里偷闲,李汝鱼看了一眼。
心中有些诧然。
平时真没发觉,没想到安梨花这位有着梨涡的少妇,身材竟然好到这个地步,可惜是背对自己。
李汝鱼旋即暗暗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想什么呢……
“呃!”
安梨花一声呻吟,嘴角猛然沁出一缕鲜血。
本就身体紧紧包裹的衣衫,于弹指刹那间,被剑气切割成千丝万缕,好在还彼此相连,不至于出现少儿不宜的尴尬画面。
但安梨花并不好受。
浑身被剑气切割的地方,沁出了阵阵鲜血。
然而那水剑只是停顿了一刹那,又继续落下,速度比之先前,稍微慢了一丝而已。
安梨花可接。
但不可阻!
安梨花一手持枪,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秀戎刀上。
欲再出刀。
李汝鱼深呼吸一口气,正欲帮助安梨花,却又停住。
因为王螂出拳了。
落凤山上,骤显一头巨大的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