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元宪江、小六儿等人在房后跟一群拆迁打手打了起来。
元宪江和小六儿打倒了几个拆迁打手,但却被另一人打得节节后退,没几下小六儿就被打倒了,元宪江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元宪洲大吃一惊,小六儿是老窦头徒弟中身手最好,也最擅长实战。至于元宪江,他学艺的时间也只比元宪洲长一点而已,只是还有点拳击的功底,再加上块儿头大,勉强能撑几下。
哪来这么个鬼东西?元宪洲忍不住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双方都停下拳脚。
元宪洲这才认出来,刚才那个拳脚凌厉的家伙是吴海涛!他也是大工街的子弟,虽然元宪洲跟他不太熟悉,但知道他前几年跑到少林寺学武去了。
上一世吴海涛也大致是这样的人生轨迹,但他没回来这么早。上一世带领拆迁流氓的是章明俊,没想到元宪洲扭转了章明俊的人生轨迹后,却把这个吴海涛提前弄回来了。
元宪洲不由得浑身冒冷汗:我草,老天爷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吴海涛也听说了元宪洲的近况,对这个同龄的大富豪还有几分敬畏,所以也不好再挑衅,板着脸点点头:“只能给你们三天时间,不然……”
“不然怎么样?”小六儿瞪起眼睛。
吴海涛冷笑一下。
元宪洲叹口气:“我说哥们儿,咱们好歹也是大工街的人,不能这么祸害父老乡亲啊!”
吴海涛皱起眉头,轻轻说了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说完,率领着手下转身离开了。
“呸!”小六儿朝地上吐口唾沫,“还人在江湖,以为自己是侠客呢?”
元宪江却叹口气:“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小六儿也顿时哑口无言了。
以吴海涛眼下的身手别说小六儿和元宪江两个,再把大旗叫来也一样白费。
因为吴海涛不光在少林寺学过武术,还在体校学了几年散打,普通练习套路的习武者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就连泰森和麦克那种有种族天赋的拳手也只能在绳圈里打败吴海涛,在野外复杂环境下搞不好也会吃亏。
上一世,老窦头的理发店被强拆时,元宪洲还在燕都上大学,一心只读圣贤书,对这些事情根本没兴趣。只是后来听说那棵被砍倒的酸枣树活了800年才吃了一惊。整个大工街的人都为此深感惋惜。
这一世,元宪洲怎么可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要阻止拆迁、阻止楼房的修建,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楼房是给纺织厂的主管部门纺织局修建的,他们要修建老干部楼,纺织厂哪管得了他们,就连保卫科长元义刚都不敢派人来维持秩序。
能救老窦头理发店的只有那棵大酸枣树了,这同时也是救它自己。
上一世,大酸枣树被砍倒后,园林技校的一个老师认出它有800年树龄,认出它原本只是一株普通灌木,历经800年风吹日晒、严寒酷暑的摧残,渐渐进化成了乔木。
可园林技校的老师也就这点本事了,在大酸枣树没倒下时,他未必能慧眼识珠,元宪洲必须到燕都农林院校去请专家过来才有十足把握澄清大酸枣树的身份。
只有三天了,元宪洲必须抓紧时间。他先预定了飞往燕都的飞机票,登机前又赶紧联络电视台的记者牟荣。
江涛饭店分店开业、还有大洋洲大厦竣工仪式,牟荣都到现场采访过,而且元宪洲给她和其他两名记者打了个小小的红包,名其名曰车马费。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流行做法,牟荣哪见过,虽然她不是贪财的女孩子,但对元宪洲的印象一下就好起来,只要元宪洲有事,她都会当仁不让地赶到。
在离机场不远的一个饭店里,元宪洲请牟荣吃饭,然后介绍酸枣树的事。
刚介绍几句,牟荣便两眼放光,即便抛开帮助朋友的前提,这也绝对是个好新闻啊。
“你确定吗?”
“百分百确定,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酸枣树的情况暂时不方便透露,但我会找专家来证明我的说法。”
“好!明天后天……就后天下午吧,我带人过来采访,晚上就在电视台播出!”
元宪洲飞到燕都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下了飞机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农林学院,找到一个树木专家。
这个专家是个中年人,看到元宪洲拿来的酸枣树的枝条,再看看照片顿时惊叹不已。
“没错!这就是酸枣树!看这个粗细应该有七八百年了,真想去看一看啊。”
可当元宪洲拿出他自己公司的介绍信时,专家又犹豫了。
这年月,专家只相信档,相信征服。元宪洲后悔不迭,最不济也应该让牟荣给开个电视台的介绍信。
从农林学院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再到其它学校、研究所也来不及了。
回到白塔寺休息了一晚后,元宪洲一大早起来,花100块钱包了一辆tj大发,先来到农林研究所,想找到相关专家,结果几个专家不是开会就是有课。
接着,元宪洲又赶紧来到林业大学,找到一个30多岁的教授,教授本来对元宪洲的酸枣树兴趣不大,但听说有双飞、有车马费,顿时来了精神,可看了看课程表又蔫了,他实在挪不出时间到兴都。
元宪洲沮丧之际际,年轻教授把他介绍给自己的老师,一位半退休的老教授。
老教授听了元宪洲介绍,再看一看照片、树枝,顿时勃然大怒:“这些败家子!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