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油听说录像厅被砸,头皮摔死了,整天嚷嚷要修理顾德占,但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他也不敢轻易跑到重机厂、跑到大工街来茬事儿,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元宪洲摊子越铺越大后,反而越来越清闲了。因为大洋洲各个工厂、公司都有具体负责人,他也只是在宏观大局上掌控一下。所以,还没过18岁生日的元宪洲已经完全摆脱朝九晚五的生活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中午前到大洋洲大厦坐一会儿,看看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没事的话,就到“薇薇服饰”、“江涛饭店”、“兴发无纺布厂”等地方溜达溜达,听取下高管的建议。
一般情况下,不到下班时间就先行回家了。
元宪洲之所以这么放任自己,一方面因为摊子铺大的缘故,另一方面因为他想开了。
尤其经历薇薇怀孕的事以后,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薇薇眼看就要生了,就算元宪洲再怎么施展伎俩,孩子出来只要有一点点像他,就彻底机关算尽了。
到时候元宪洲只能主动向劳伦斯坦白,请求劳伦斯原谅。
既然如此,就听天由命吧。
其它的事情也大抵如此,都是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元宪洲多么希望老爸老妈也跟他一样清闲啊,都已经抱两个孙子了,总可以歇一歇,进入半退休状态啥的。
元义刚还好,45岁正是一个男人精力旺盛的时候,而且他的工作也相对清闲。
近两年,经过几轮严打,社会治安好多了,元义刚平时想抓个钳工都困难。而且由于眼下越来越讲法制,厂区外面的犯罪行为,公安局已经不让他们保卫科随便插手了。
元义刚更多时候,都是在厂区内抓一抓小偷、抓一抓打架斗殴什么的。
但刘彩霞不一样,她在防止车间上班,虽然她基本脱离一线了,但依然每天都要面对巨大的噪音。
纺织车间的噪音一般都在100分贝以上。而且纺织厂的机器都是半个世纪前霓虹国留下的,很多都严重老化了,噪音状况更严重。
在噪音包围之下,纺织厂女工没几个健康的。神经衰弱是常见病,其他还有内分泌失调、高血压、心肌梗塞之类的也司空见惯。
上一世,元义刚去世五年后,刘彩霞也因为心肌梗塞去世了,元宪洲怀疑跟母亲常年被噪音污染有关。
去年,元宪洲让母亲开假病历回家打劳保,元义刚碍于面子不太情愿。春节过后不久,章家发生的事故却不得不让元义刚改变主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章明俊被抓走受到刺激了,春节过后潘巧娣愈发疯癫。天刚暖和过来的时候,她就突然在家里放了一把火,如果不是章明溪碰巧没在家,就得被她活活烧死了。
后来,市精神病院的医生来了,在元义刚他们几个保卫科人员的帮助下,给潘巧娣穿上了紧身衣,带到了精神病院,一番检查后,潘巧娣便常驻精神病院了。
家里没人了,章明溪就和元宪波搭伴儿,长期住在兴发无纺布厂的职工宿舍里。
因为潘巧娣这档子事儿,元义刚也不再顾忌面子了,任由刘彩霞开了病历,回家打劳保。就等两三年后满45岁了,病退回家。
妈妈终于远离噪音的折磨,元宪洲心里松了一口气,只巴望这一世老爹老妈活得更久一些,自己也健健康康,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能够更漫长一些。
元宪洲让自己的生活节奏慢下来,也有更多的时间陪肖蝶读书了。
随着高考临近,肖蝶压力越来越大,元宪洲也使尽浑身解数帮她复习功课,原来的一周一次改为一周两次。
元宪洲只负责把上一世的高考记忆释放出来,这种释放的过程不是一下想出来的,是靠题库的激发。比如看到一道题,突然就想起高考会涉及到。
可元宪洲经常魂不守舍,尤其当他想起十八岁很快就到了的时候。
上一年的时候,肖蝶曾娇羞地答应“十八岁给他”。
对肖蝶身体的憧憬和意淫,从上一世就开始了,这一世还在延续。
因为这一世,元宪洲已经见过肖蝶的腿了,甚至也大概感觉到她臀部的轮廓。而且眼下元宪洲已经是老司机了,有点食髓知味的感觉了,所以更加地睹物思人。
哪怕看见肖蝶的脚趾,看见肖蝶的眼睫毛他都会莫名兴奋起来,甚至浮想联翩。
元宪洲只能极力抑制内心的yù_wàng,帮肖蝶好好复习功课。
但不久之后,大饼从羊城打来的电话,让肖蝶也坐立不安了。
原来,让手演唱会即将举行了,大饼获邀参加。通过老梅的关系,肖蝶也可以参加。不光肖蝶想去,元宪洲也很想让她去啊,因为这是历史上重要的一刻。
那次演唱会标志着国内的流行音乐正式成熟了,甚至在不久之后登上了一个新高度。
可演唱会之前,要进行将近一个月的排练,肖蝶怎么可能有时间。
“算了,还是你去吧。”肖蝶无奈叹息。
元宪洲也没多大兴趣,因为上一世早就在电视上看过这个演唱会无数遍了,磁带更是听的耳朵快长茧了。
“你可以帮我拍几张照片啊!”肖蝶说。
元宪洲想一下也对,因为那毕竟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参加那次演唱会的大多数歌手后来便消失在历史尘埃里了,很多连名字都没人记得起。
此时,歌手们已经到达燕都开始排练了,元宪洲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