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冲杀到伤兵营,预想中的大火并并没有发生,一队穿戴整齐的士兵在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带领下,守在了伤兵营外,拦住了白波军的路。
白波军领兵的是杨奉,他算是白波中比较有头脑的,没有急乎乎的上来就杀人,搞坏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和谐气氛,而是努力压制着手下的骄兵悍将们,不让他们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蔡琰站在营中,老远看到董珷几人杀回来,连忙让青年将领将他们放进来。
进了伤兵营,看到伤势已经恢复了的陆直等人,董珷心头一块大石算是放下来了。
刚才城墙上的光景,伤兵营中的人也都看到了,他们虽然期待过董珷会回来,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把握,毕竟眼下安邑城内城外已经同流合污,他们这些人彻底成了孤军,孤立无援。
迎到董珷,蔡琰给他简单了做了一下介绍,“将军,这位是河东卫家二公子仲道,是他带兵护主了伤兵营。”
说完,蔡琰有转向青年将军,眼神中有一丝秋波流转,“卫公子,这位便是董珷董将军。”
青年将军笑着上前,不卑不亢的行礼道,“见过董将军,在下河东卫仲道,代这城中百姓谢过将军援护之恩。”
卫仲道!这个在历史上没有留下什么信息的短命鬼,没想到竟然长的这般好看,虽然有些瘦弱,但是也不比董珷矮多少的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黑色的长发被发冠拢住,在夜风下缓缓飘荡。
发似墨,衣胜雪,长剑伴身,英姿绰约,就这身打扮,不说蔡琰,就算是董珷都不得不承认,如果光轮外表,自己要完败给这个家伙。
‘还好,他是个短命鬼,不然的话想让我老婆回心转意那岂不是难如登天。’
董珷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卫仲道的手,手上悄悄的用力,“真是多谢卫公子了,要不是有你,这营中的数百将士恐怕就要流血之后再流泪,这安邑城就将变成他们誓死守卫的坟墓了。我谁也代表不了,就代表我自己感谢你,谢谢你的帮助,你就是我们西园军的再生父母啊!”
虽然董珷的话里稍微有些挑衅的意思,不过他的表情却是十分的诚恳,卫仲道不便表现的太过生疏,便只好强忍着手上的不适,客气的说着谦虚的话。
还是蔡琰看不下去了,上去把董珷拉开,“将军,当下情况形势严峻,客套的话留作以后再说不迟,当务之急是怎么解脱目前的困局。”
卫仲道趁机收回手掌,藏进衣袖别到身后,他因为身体的原因,自幼便无法习武,身上的佩剑不过是装饰品,根本无法形成战斗力,所以,跟在战场上厮混了这些天,大大小小的战斗也经历了无数场的董珷比手劲肯定是比不了的。
“对对,”董珷讪笑着回头,见徐晃跟在身后,一路进了伤兵营,虽然这个板着脸的汉子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董珷和伤兵营中这些为了守卫安邑城受了伤的士兵们,他是跟他们站在一边的。
“蔡小姐,你们认识了吧?”虽然看两人的表情,董珷也能猜到他们二人已经相识,并知道了对方就是自己婚约的对象,可是卫仲道的态度他还是要搞清楚的。
见两人点头,董珷看向卫仲道,“卫二公子,方才令兄在城墙上,欲拿下董某做投名状,不知道二公子在这件事上有什么看法。”
卫仲道惊了下,然后摇头,“没想到家兄竟然会对董公子如此无礼,仲道手无缚鸡之力,不能上阵杀敌,却也读了一些圣贤书,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董公子为我安邑城做过的这许多事,仲道不能与你并肩作战已是万分惭愧,又怎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事。”
“好!”董珷一声大喝,夸赞了卫仲道,打断了蔡琰的星星眼,“多谢卫公子如此深明大义,再多问下去就是董某的不是了。”
转身,董珷眼神复杂的看着徐晃,“公明,不知道你作何打算。”
看着董珷眼睛里的期许,徐晃板着的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笑意,“晃在这安邑城中呆了二十多年,也有些烦了,想去京都雒阳游离一番,若子珷不弃,我们可结伴而行。”
董珷也笑了,心里一股暖流充斥全身,徐晃这汉子够意思,你这兄弟,老子认下了。
转头看了一下身边的伤病们,这些人有原本安邑城的守兵,有跟自己一道从雒阳来的西园军和虎贲军伤病,大家或多或少的身上都有一些伤病,伤的太重的早就支撑不下去死掉了,而但凡有救的,在蔡琰这些天的‘高山流水’沐浴下,也基本恢复了健康,起码独立行走是没有问题的。
“将士们,”董珷站到一块大石上,低头看着几百残兵,“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委屈,也有不甘,可是卫觊说的对,他有着大义的名分,他有着跟城外贼军合流的理由。他可以不管你们这些功臣的死活,我董珷却不答应!现在,我要带着你们回雒阳,如果有人阻拦,我们会像进城的时候一样,用刀枪再杀出一条出城的路。愿意留下的,自己往后门去,我不阻拦,你们可以从后门离开,伤兵营中的一切事物,除了武器,任你们挑选。其他人披甲,准备战斗!”
卫觊带着人赶到了伤兵营,跟杨奉站到了一起,两人合计了一下,觉得强行留下董珷的代价太高,于是便也没有阻拦。
只是站在董珷身边的卫仲道,让卫觊差点吐血。
“竖子!”
卫觊在心底暗暗的打定了注意,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