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263年10月下旬。蜀汉梓潼郡的西北边缘。一支一万余人的部队正在险峻的大山之中艰难前行。
邓艾的这支军队已经在大山之中爬涉了20余日了。
“呼~~~传令,斥候队继续前进。中军停下休息一个时辰!”
“喏!”
待得传令兵跑开后,邓艾将师纂、田续、牵弘、杨欣、牵弘、王颀等这支队伍的主要将领召集了起来。
“现在后军离本队还有多少路程?”邓艾军的后队,其统兵大将是邓艾的长子邓忠——父子同心,在如此艰难的行军中,别说逃兵了,逃将都是有一大把的。只有邓忠押在最后,才能保证这支队伍不会越走越少。
“惠堂亭侯(邓忠)的后队距离本队大约五十里,以我们行进的速度来看,起码还有两天的路程。”
“唉~~~没想到即便是在冬季,发病的士兵居然都会这么多。前后都有四五千人发病了吧?”
“不止,总数大约六千五百余人。不过还好,本次行军士兵发病和以前的瘟疫不同,只要减缓步行速度症状就会缓解。休息几日后就会基本复苏。”
(关彝: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这是高原反应啊。)
“嗯。司马辛苦了。”可以说,这一次偷渡阴平的行军,这支军队的主要将领中,除了自己的儿子邓忠,就属师纂最为配合了。作为军司马,整个军队的后勤杂务全都是师纂负责,在如此艰难的行军中,也处理得井井有条,切实的保障了军队的有序前进。
“此乃属下分内之事。不过征西将军,不知道我军距离江油还有多远?据惠堂亭侯发来的消息,后队的粮车队,已经空了九成!”
邓艾的这次偷渡阴平,其实就是纵贯后世的四川省平武县。这个县的地域里,90以上的地貌都是海拔在1000米以上的山地。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在这么差的交通条件下走出几百里的路程。全军上下的体力消耗是极大的。所以,粮食也消耗得很快。
“这个,本将也不知道啊。”听到师纂的发问,邓艾也是无奈的一摊手,露出一丝苦笑:“这条路,谁都没有走过啊。”
“也不知道惠堂亭侯后面的田章队有没有多余的粮食?”发问的是陇西太守牵弘,而他所说的田章,乃是钟会的部将。此时正率领着五千人远远的跟着邓艾的军队。
“哼!钟士季打得好算盘。派这么一小支军队来跟着我们。败了无关大局,胜了他的功劳也跑不掉……暂时别联系他,我们再往前面走一天,若是还看不到出口,再作打算。”
与会众人心情沉重的起身,准备结束这次会议返回各自本队的时候,一个斥候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报~~~呼~~~征西将军,前方斥候队发来报告。呼~~~前方约十五里处,有一座高山。站在山顶往东南方向探望,隐约可见一座城廓,估计就是江油城!”
“啊!”“当真?”“善!大善!”“太好了!”……
“好,快去报告你的队长,让他派出手下士兵,把这个好消息通报全军!咦?为何还不起身?”
“呼~~~将军,属下还未把话说完。那座山岭的东南面是悬崖,完全……完全无路可走!”
“啊~~~?”听到这个噩耗,师纂以下,诸多将领都感到了一阵深深的绝望。
“哼!天无绝人之路!上天既然让我邓艾走到了这里,就绝不会让我死在此地!你,前头带路!本将要去亲自看看那座山岭!”
…….
与此同时,直线距离邓艾不过七十里的江油城内。
“董公子,这是下官从cd新买来的侍女。不知您可满意?”
“哎呀,马县长,这怎么好意思?本公子在这里停驻了一个多月,您就送给本公子十来个侍女,实在是,让本公子很是惭愧啊!”
“哪里哪里,董公子是在cd那样的地方长大的。为了国事不得已在咱们这么一个小地方待着。真是苦了董公子了。”
“呃,哈哈哈,不苦不苦。此地虽说偏僻了一点。城内可以玩耍的东西不多,但也没人来管着本公子,很是自在啊。当然,更有马县长这样的妙人相陪,此间乐,不思cd矣!呃,马县长,这会本公子就……”
“呵呵呵,公子随意。”
马邈乐呵呵的退下了。刚才还做出一副急不可耐表情的董明瞬间的冷静了下来,他的脑海里回想去了在到江油之前,自己的父亲说的话。
“这是关子丰从涪陵发来的急件。他说邓艾必突袭江油。而江油县长马邈必会开城投降。”
“关疯子?那个王八蛋?”
“哼,崇亮啊,关子丰确实是咱们董家的仇人。但也是我大汉的良臣。在此国家危难之际,为父已经把那些个人恩怨放下了。你还记着的么?”
“……不敢。父亲为儿子起表字崇亮,就是要儿子尊崇丞相的光辉事迹,为复兴大汉尽一份力气。国事与家事相比,当然是国事为重。可是父亲,这关子丰远在千里之外,他又怎么知道战局?又如何能如此言之凿凿的说邓艾必袭江油……”
“为父一开始也不信的。可是你看这一张,这是两个月前他托人送给为父的。”
“蒋舒必叛……嘶~~~这关子丰什么时候能掐会算了?”
“所以啊,他说的江油之事由不得为父不重视。事实上,大将军也派人来给为父送信了。要为父不去剑阁,而是亲自去江油坐镇。”
“嗯,父亲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