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炎兴元年(263年)十一月八日,江州城外。长江与嘉陵江汇合之处。
“禀报左将军,属下马过、赵毅、简单、孙刚、句宁……率涪陵军一万人并民夫一万人,满员抵达江州城外,我等恭请左将军登船!率我等勤王!”
“我等恭请左将军登船!率我等勤王!”
这一天的清晨,两万余人的呐喊,把冬日里的江州城提前惊醒了。满城江州军民,全都抱着震撼和惊诧的心情,纷纷登上江州城头,居高临下的目睹了涪陵郡舰队的雄壮军姿。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舰队啊。大大小小上千只舰船整齐的排列在江面之上,宽阔的长江差点就被堵塞。数千只巨大的桅杆、上万只整齐的船桨统一竖立。静默而又坚定的等待着他们的统帅!
“贤弟……你这军容……为何如此壮观……”
“呵呵呵,兄长,小弟在涪陵郡深耕七年,为的就是今日!还请兄长开了城门,让小弟出去。”
内心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被关彝坑惨了的马承,这时候反倒淡定下来了。如果说昨天晚上他还想着让关彝的舰队晚上偷偷从江州通过,他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今天看到涪陵军这样的军容,他的所有犹豫都没有了——如此军容,统帅亲自来给你打声招呼是尊重你。就是不给你打招呼,要硬闯又怎样?是你能拦得住的么?
“来人啊,江州城四门齐开,送左将军登船!”
“诺!”
马承给足了关彝面子,在他的安排下,数百江州兵齐齐列队,从城门一直排到码头。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关彝登上了涪陵郡舰队的旗舰。
“改之,国威……辛苦了。”
“左将军为我等开辟通道才是真辛苦了。”
“呵呵呵,”关彝扭头看了看江州城:“也没费什么功夫。无非就是六百万的买路钱罢了。”
一个大臣为了挽救国家的危亡,要向同朝为官的另一个大臣上交买路钱。这话说起来还真的有点滑稽。不过复兴社诸人都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都踏出这一步了,大家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了,这些细节都无所谓了。
“我军这次带了多少物资?”
“回禀左将军。本次我涪陵郡倾巢而出。在西陵步家的支援下,共计大小舰船一千二百艘,战兵一万人,民夫一万人。另有军侯以上军官三百五十二人,战地护士二十人……随军粮草三十万石,钱两亿。”
“善,传令,各舰整队,出发!”
“诺!传令,左将军已登舰!全军整队出发!”
“万胜!万胜!!万胜!!!”
就在庞大的涪陵郡舰队在长江上开始整队的时候,一艘小快船飞快的向关彝的旗舰靠拢。少顷,一个传令兵攀附而上:“报~~~启禀左将军,宕渠郡太守李叔封,率宕渠郡兵五百人前来汇合,请求跟随我军入cd勤王!”
“让他跟上!”
“诺!”
“报~~~启禀左将军,巴西郡太守刘干,派出部将率领巴西郡郡兵一千人前来汇合。请求跟随我军一起勤王!”
“让他跟上吧。”
“诺!”
“报~~~巴西氐人首领何通、李丹率领氐族士兵五百人前来汇合,请求跟随我军一起勤王!”
“同意,让其船队入列!”
“诺!”
可以说,关彝事先已经做足了功课,除了巴东郡的主力事先已经被抽调走之外,剩下的巴四郡,除了巴郡本身之外,其他三郡,都已经对关彝的勤王之举群起响应——这是复兴社这些年商业力量的总体现。
“报~~~巴郡太守马承求见。”
随着这一声报告,关彝等人都相视一笑:搞了这么大场合出来,不就是等着你马承吗?还好你知情识趣的上来了,要不然,哼哼……
“哎呀,贤弟,巴五郡勤王,怎能少得了我巴郡呢?”随着一声叫喊,马承手脚麻利的摆脱了缆绳,飞快的来到关彝的身旁,然后朝着自己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一指:“贤弟,此乃承的次子马杰,今年刚刚加冠。此子颇有乃祖之风,在军略武艺上胜我极多。今日我马家出三百西凉铁骑和五百巴郡郡兵,由此子率领,跟随贤弟西进勤王!还请贤弟万万不要推辞!”
“能得马家西凉铁骑相助,此去破贼必矣!岂敢推辞,实乃不胜荣幸之至啊!”
你这个家伙当机立断得快啊,而且也够狠!一旦下定决心,就敢往里面砸血本。这马承,真的有枭雄的潜质啊。
一个隆眉大眼,高鼻深目,皮肤白皙的年轻人向前一步:“末将马杰,字仲英。受父亲之命,跟随君候西进勤王。得蒙君候不弃,愿在君候麾下建立功勋!重树我马家威名!”
嗯?这个年轻人,身材健硕,蜂腰猿臂。一看就是武艺上的好手啊。而且这孩子是次子,眼神也很清澈。明显马家就是把他当纯粹的武将来培养的。并没有沾染上太多的市侩……很好,又是一个蜀汉官三代里的优秀年轻人啊。
“呵呵呵,能得仲英之助。关彝三生有幸。此去cd,必有恶战,到时候请让关彝惊叹少将军的武勇吧!”
“诺!请君候放心!马杰必不负先祖之名!”
待到马杰起身,站到关彝的身后后,马承眼睛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不舍之色。但他还是迅速的调整了情绪,对着关彝深深的一拱手:“国家、家人,一切都拜托君候了。愿君候此去,挽救国家危亡,重振关家威名!”
“必不负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