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年,距离盐工枪阵的草创,已经有了两年半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关彝和他的伙伴们反复的演练,逐一的弥补了枪阵可能出现的问题。而在诸多的问题中,枪阵遇到各种对手的时候该如何应对,是关彝等人重点探讨的对象。
刀盾兵对长枪队,枪盾兵对长枪队,斧兵对长枪队……都是复兴社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反复演练过的。至于巨盾阵……当然也是考虑到并且演练过的。
如此巨大、厚重的盾牌链接起来,当然形成了一道防御力超强的城墙——不,或许说是乌龟壳更形象一些。可是乌龟的机动性嘛,那就很低很低了。
随着白发老将廖勇“破阵士,前进”的大吼,盐工枪阵的最后一列士兵丢弃了手持的长枪,从腰间的褡裢里取出了一根铁棒。铁棒的一头是把柄,另一头则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这个时代的人可能不知道是啥,可是往后推九百年,那真是让每一个汉人都咬牙切齿——狼牙棒!
如何杀掉一只龟缩在龟壳里的乌龟?你当然可以用各种方法挑逗它把头伸出来。但如果无论怎么弄都弄不出来的话,还有两种很粗暴直接的方法:丢到沸水里直接煮,又或者用钝器直接砸!
cd平原的冬天,太过阴冷潮湿,火攻的效果并不会太好。所以,这一次复兴军的破阵方法是:直接拿狼牙棒砸!
盐工枪阵的最后一排士兵,是整个枪阵中平时吃的最好,拿的俸禄最高,最强壮,在一般战斗中却又离危险最远的士兵。但是这种严重权利与义务不对等的待遇,却并没有引起其他士兵的丁点不满——原因就在这里,到了敌人龟缩不出的时候,就需要他们挺身而出,上前近战!他们,就是破阵士!
“吼吼吼~~~”强壮的破阵士们迅速的朝着前方前进。身边的同袍们都在以一种最原始的动物般的嚎叫为自己的战友加油助威。
虽然巨盾阵像一只乌龟,但其实乌龟也是会咬人的。在巨盾阵完成布置后,邓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弓箭手,三轮急速射!”
盐工枪阵的枪兵手里只有一杆长枪,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防御方法。
“全军竖枪,左右抖动!”随着这一道命令的下达,近万支长枪整齐划一的再次竖起,顿时形成了一片钢铁的丛林。然后这片丛林开始轻微的晃动。沙沙的声响中,无数的弓箭、斧刃,大多数都在半空中被枪林给遮蔽开了。
就在这么一瞬间,破阵士们已经在廖勇的率领下冲到了战线的最前沿!
“给我~~~开!”一个大力士狠狠的把手里的巨锤倾尽全力搬的砸在了魏军的一面巨盾上。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巨盾后面的魏军士兵两个、三个般的纷纷扑向巨盾叠加在一起抵抗。可是这种作战方式,永远是进攻方才有选择权啊。
我从正面砸盾,刚好盾后的两个、三个人也是朝着正面用力。好啊,那我从左面砸呢?右面砸呢?你还在朝正面用力…..呵呵,谢谢!这面巨盾自己扑出来了,然后留下了一个大窟窿。
魏军并不是对此没有反制手段——如此巨大的盾牌,其实中间也是有空洞的。这里就是长枪的出口。从这里出去的长枪,也确实对破阵士造成了杀伤,但是由于视野受阻,这样的突刺其实就是乱捅。对破阵士的危害其实很小。
对于破阵士来说,现在并不是最危险的时刻。他们最大的危险,其实是来自身后。
随着巨盾阵的逐渐松散,对面的盐工枪阵再一次响起了铜哨声。
廖勇虽然已经七十二岁高龄,但听到这一声铜哨响后,赶紧的往着地上一躺!他刚刚躺下,身后的长枪就已经放平,再次向前突刺上来了。
偶尔有几个破阵士敲打敌方的巨盾正兴致盎然,下躺的时间稍稍晚了一点点,然后就无奈的被本方的长枪给捅到了。
还好,毕竟是同袍,本方的长枪兵虽然按照铜哨的指挥伸出了长枪,但在枪头的把控上还是注意到了收力——事实上在以前的演习中,这样的情况已经有过很多次了。
接下来才是破阵士们最危险的时候——他们要在几万只同袍的脚底下忍受很长时间的煎熬:如果本方的枪阵推进迅速,他们就能很快起身。但如果战线形成僵持,那就只有缓慢的向后匍匐前进。这个时候敢起身,一定是全身被捅出几十个窟窿。
但不管怎么说,魏军的巨盾阵,是被破了。渐渐的,魏军摆出的锋矢阵,其锋利的箭头被逐渐的磨平,然后又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凹陷的形状。眼看着最前方的枪盾兵就要崩溃了。
与此同时,汉军的左右两翼,也已经渐渐的合拢,开始和魏军锋矢阵的箭杆处的刀盾兵展开了近战。
如果说,蜀汉的中军就是一杆长枪翻来覆去的捅啊捅,非常简单粗暴的话,那么蜀汉的左右军就实在是花样太多了。
魏军左侧的前敌指挥官是田章,右侧是王颀。这两位都不算是庸将,但在双方交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已经完全被绕晕了。
双方刚刚接仗的时候,虽然田章和王颀相隔甚远,彼此都看不到对方。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嘴角一扯:“这蜀贼,果然是一个月前还在深山老林打猎的野蛮人。怎么把竹子都弄来打仗了?”
你说你用竹子打仗就打仗呗,麻烦你把竹子的枝丫清除干净了好不?就这么无数乱糟糟的枝丫拿着就上阵了?这不是来给我们送人头的么?
可是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