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大司马,一别多年,大司马风采更胜往昔。”
“哈哈哈,右贤王身体康健,关彝也不胜欣慰啊。”
无聊的寒暄结束后,关彝问道:“右贤王,最近这两个月我大汉没有给你们添麻烦吧?”
“哪有麻烦啊,小王这里是什么地方?鸟都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平时别说晋人了,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中部、左部大人们,也是不会往这里多看一眼的。”
如前文所述,刘猛乃是去卑的儿子,父子俩都是正宗的栾缇氏,是匈奴单于一系的子孙。但坏就坏在从去卑开始,他们这一支被分到了匈奴右部——这一支是匈奴人和鲜卑人的混血,被自诩为正宗匈奴人的中部和左部称呼为铁弗人。
虽然刘猛是栾缇家的人,但他现在是匈奴右贤王,统领铁弗部。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不管他的血脉是否纯正,他现在所有的倚仗都是这铁弗部。因此他必须为铁弗部的利益说话,由此造成他在匈奴内部的贵族阶层也成了异类。
草原部族,对血脉的纯粹是非常看重的,杂交部族的地位当然是极低的了。匈奴右部这些年,在整个西河匈奴里,草场面积最小,地盘里水源最少,还经常受到其他几部匈奴的歧视和袭扰。
所以刘猛才说:你打前站的部队这两个月来虽说频繁的往返于黄河两岸,不停的往我这里搬运粮食。但是我这个地方荒僻得很,根本就没人注意到。放心吧!
“善!”随意的朝着刘猛拱拱手后,关彝伸手召唤过来刚刚升为将作中郎将的学生李翔:“展飞啊,最近两个月,你们搬运过来多少粮食啊?”
“山长恕罪,由于这个季节黄河水流湍急,加之渡过黄河不久便是吕梁山阻隔,所以学生等拼尽全力,也只储备了二十万石粮草。”
“二十万,为师这次带过来八万人……也就是说,只有两个月的储备。”
“山长恕罪,在学生看来,恐怕两个月都没有。因为吕梁山实在难以通行。山长的部队要穿过这片区域,这一路士兵的消耗会增多,民夫搬运粮食,路上的损耗也会增多。所以,最多一个半月,过这个时间就会断粮!”
“嘶~~~”关彝扯了扯自己的胡须:这地方当然没有晋国的探子了,因为他根本就不适合大军通行嘛。还好自己这次只带了一半的兵马过来,要是全师渡河的话,恐怕吕梁山都没有翻过他们就全饿死了。
“你的工兵队架设飞索的情况怎么样了?”
“难!这里的大山土层太厚,又很松软。不像蜀中大山往下挖不了多久便是坚硬的岩石。因此飞索的两端难以固定,便是固定住了,也无法使用太久。”
“哎,这表里山河之地,真的不是那么好走的。”
“呵呵呵,山长,学生前些时候在长安听罗马的学者讲汉尼拔战纪,那阿尔卑斯山据说险峻远吕梁,可是汉尼拔的军队不也一样翻过去了么?学生深信,在山长的带领下,我们一定能化一切不可能为可能!”
“哈哈哈,说得好!岂止是汉尼拔,就在不久前,邓士载不也一样翻越了祁连山么!嗯,子纯,你过来这边已经两个多月了,我方的斥候最远撒到了哪里?”
“回禀大司马,在右贤王派出的向导帮助下,末将已经亲自走过一遍吕梁山并且去到了太原郡的晋阳城下。”
“果然是将门虎子,你做得很好。晋阳城内现在是何人坐镇?有多少兵马?”
“此时乃是晋国的太原王司马瑰坐镇,有兵马两万。”
“哼哼,杜元凯还真的以为我会傻乎乎的走河东郡,然后让他的上党兵团与洛阳中军对我进行夹击啊。呵呵呵,右贤王,我需要您的帮助!”
“尊敬的大司马,从我把唯一的儿子副仑送到长安就学开始。我匈奴右部的兴盛就全部寄托在了您的身上。所以,您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
“粮食!本官的部队差粮食!”
“小王的右部有口十万,咬牙省省,算上各类肉食,可以支持大司马十万石!”
“很好,右贤王你也不必担心。我军的战略一旦曝光后,黄河西岸的运粮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运送粮食了。那时候是四五万民夫齐齐送粮。先就是在你的辖区内落地。到时候本官还你三十万石!”
“多谢大司马。”很是随意的行了一个礼,刘猛并没有感激涕零的表情。反而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关彝。
“呵呵,右贤王,本官以前的承诺现在依然有效。等本官越过吕梁山,袭取了晋阳城后,就兵祁县,那里才是你匈奴右部本来该有的游牧耕种之地。”
看着刘猛依然盯着自己,关彝依然笑意盈盈:“拿回了匈奴右部本来该有的土地后,接下来就要看右贤王的意思。匈奴北部已经被鲜卑吞得差不多,南部呢隔得有些远。这祁县附近的中部和左部,就要看右贤王是要杀还是要用了。总之,待得右贤王一统匈奴诸部后,本官一定启奏吾皇,按照汉匈数百年的兄弟之约,由吾皇册封右贤王为匈奴大单于!”
“小王感激不尽,在后续战事中,我匈奴右部决然为了大司马战斗到底!”
(哼!你这该死的蛮夷,等老子灭了晋国,分分钟肢解你!)
(哼!你这无耻的汉人,等我统一了匈奴诸部,单于还要你封?我自己不会当么?)
自东汉前期,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以来。南匈奴已经在并州地界生活了很久。几百年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