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赵子龙之子!大汉牙门将赵广在此,不怕死的就上前一步!”
这是一条狭窄的裂谷。在这峡谷的出口处,整个地面已经是一片赤红。在赤红的地面上,是层层叠叠的尸体。这些尸体,看穿着,有不少着红甲的蜀汉士兵,更多的,则是着黑甲的曹魏士兵。
在峡谷出口的顶端,一个全身披挂的银甲已经被鲜血侵染成了血甲的中年将领,孤独的站立在谷口,满脸骄傲的看着谷内不下六七千人的敌军尸首,右手倚着自己的长枪,左手顿了顿手里的赵字大旗。再一次开口大吼道:“常山赵子龙之子!大汉牙门将赵广在此,谁敢上前一步!”
谷口内,数千黑衣黑甲的曹魏士兵,眼神呆滞的看着谷口那孤独的身影,心情非常的复杂。
这是八月二十一日,距离姜维下定决心,做出留下少量部队堵截邓艾追兵的指令后,已经过了整整六天。
负责断后的赵广,率领三千蜀汉士兵,在一道峡谷的出口处,已经把邓艾的三万五千兵马整整堵住了六天。
第一天,追击而来的牵弘没什么表示,上报给邓艾:领导,有人堵路。完毕。
第二天,轮岗的王颀就没那么好脾气了:这位爷是天水太守。作为天水的主官,他对姜维的观感是:这家伙简直就是天水之耻。所以王太守到了这里后二话不说就拉着部队上了——结果,大败而回。
这下子邓艾不高兴了:姜伯约,你这样搞不行啊。虽说老子是想放你回汉中去给钟会那个臭小子(六十多岁的人骂三十多岁的人臭小子好像也没啥错)添乱。但你得让我在我的领导那里有交待啊。这么几千人就堵住我几万人?堵个一两天也就罢了,时间长了大将军不私下嘀咕我才怪!
于是第三天,邓艾军的主力上了。
咦?没打动?这一定是错觉。等我回去睡个觉再来。
第四天,还是没打下来。
这ty再来。
第五天:这个赵广是什么人啊?居然这么猛!这些年也没听说他在姜维的手下做出多大的功绩啊!
现在,第六天了。对方堵口的军队终于只剩下一个人了。可是,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天啊!六天!以姜维的能力,硬攻都能把诸葛绪给吃干净了!
而且看看现在自己这些士兵,全tm眼神呆滞。作为一个统兵多年的良将,邓艾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士兵心里在想啥:这就是我们这次要去征服的国家吗?这么一支小部队,以寡敌众,三千人全员战死,就没有一个逃跑的。这样的国家真的是我们能够征服的吗?
“呵呵呵呵呵~~~常山赵子龙之子!大汉牙门将赵广在此!大好头颅,谁来拿去!”
“真不愧是长坂英雄之子啊!”伴随着一声赞叹,一个矫健的身影催动身下的坐骑越阵而出。走近赵广身旁后,年轻的骑士拱手为礼:“大魏征西将军之子,偏将军邓忠见过赵将军。”
“有礼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直了身躯,赵广对着邓忠微微一笑:“小将军与我大汉敌对多年,多有战功。算是英勇豪迈之人。今日死在小将军的手里,也不算辱没了我赵广。”
看着赵广连长枪都无法抬起,邓忠长叹了一口气,狠狠的把手里的长枪插在地上。然后翻身下马,抽出了腰间的长剑:“赵将军,得罪了。”
随着这一声得罪了,邓忠飞快的把手里的长剑插进了赵广的胸膛。
“嘶~~~”在满是轻松解脱的神情中,赵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父亲,我今日之表现,没有给您丢脸吧?”
“兄长,国威,我就先走一步了。剩下繁重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等到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那一天。可一定要在我的坟前告诉我啊~~~”
蜀汉炎兴元年八月二十一日,为了掩护姜维的主力部队与邓艾的追兵拉开距离。蜀汉牙门将赵广,率领不足敌方十分之一的兵力堵截邓艾主力达六天之久,累计毙敌六千余人之后。壮烈战死!
……
与此同时,姜维的部队距离桥头只有六十余里的路程了。
“报~~~大将军。前方斥候队已经和敌军的斥候对上了。现已探明,敌军三万人,以桥头堡为核心,全部盘踞在白龙江以南。”
“呼~~~这个诸葛绪,果然没有南下白水关。如此,我大汉的局势还不算太坏!”
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部将,看到情绪明显不高的赵统后,姜维也很是惭愧的叹了一口气:“伯治,维真是……”
“大将军无需再说什么。这是广弟自己做出的选择。没有人逼他这么做。他只是尽了一个大汉臣子的本份罢了。”
“哎,姜维有愧于赵家啊。若不是贪图那一季的粮草……”
“大将军无须自责。虽说现在后军还没有接到邓艾靠近的消息,但广弟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长时间堵住邓艾。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怎么尽快击破驻守在我军归路之上的诸葛绪。”
“嗯?击破?这个到也未必啊。”
……
另一边,桥头堡。
自从八月初发兵,一路高速挺进,顺利的占领了桥头堡后。诸葛绪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大半个月了。
“报~~~启禀刺史。我军斥候已经发现敌军!”
“哦!旗号是什么?是姜维么?有多少人?”
“敌军领兵大将确系姜维无疑,观其规模,大约三万余人。”
“啊?这么多?邓士载在干什么?!这姜维简直毫发无损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