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倒是很实诚。”
孟凡自然猜到了黑脸汉子尉迟正的用意,无非是想让他出手,解开那三人的百毒碎心禁,但这里很显然是尉迟正的地盘,尉迟正可以采用很多方法逼他就范,并不需要采取这种鞭笞手下的办法。
所以他才说尉迟正很实诚。
孟凡在心里自语道:“柱子啊,如果换成是你,会怎么办呢?”
化身为柱子的孟凡,突然憨笑了起来,摸了摸衣服,掏出一盒烟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塞到尉迟正手中一支,说道:“不用打了,不用打了,不是啥大事,抽烟,抽烟。”
这作风很世俗,很让人意外。
“唔。”尉迟正愣了愣,却又见孟凡打着了火,便将烟放到了嘴里,靠过去点着了,然后抽了一口,世俗界的味道啊!
“来来,大家都抽烟,辛苦了,辛苦了!”
孟凡又给拿鞭子的那三人各发了一支,鞭打声消失了。
而后又给后面的人都散了烟,足足散了三盒。
自从那晚那跟遇仙派的弟子借烟抽,苏珮就偷偷让人去镇上买了好些,这次出走,他就顺手带来了,平时倒是不抽的。
他这举动,让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一缕缕青烟从人群中冒了出来。
有人突然咳了起来,随即自嘲道:“老子好久没碰着玩意儿了,怪想得慌。”
有一个小孩好奇的从人群后挤上前来,手中还拿着前不久孟凡送的零食,眨了眨圆圆的黑眼睛,对孟凡说道:“大哥哥,也给我一支烟!”
孟凡摸了摸小孩的头,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别沾这个,吸烟有害健康,晚一些你再过来,我这里还有不少好吃的。”
“好!”小孩乖顺的点了点头吗,“晚上我就来找来大哥哥。”
临走前,小孩又说道:“叔叔,我叫尉迟芳草。”
“哈!”孟凡微微一怔,瞅着小孩精巧的小脸,自语道,“还以为是个小子呢!”
“那个……”尉迟正手指夹着烟,指了指向远处跑去的小女孩,目光柔和道,“柱子兄弟,这女娃是我家闺女。”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尉迟芳草。”孟凡笑了笑,“尉迟兄真会取名字。”
“见笑,见笑。”尉迟正说着话,神色中悄然浮现出一抹忧伤,而后瞅着孟凡不好意思道,“柱子兄弟,您看这事闹的,我那三个不长眼的手下叨扰你,我闺女也叨扰你,回头我一定弄桌酒菜,好好给你陪个不是。”
本来挺严肃的场面。
此时已经变得很是融洽了。
就好似一群庄稼汉,站在田边地头,讨论着今年的收成。
“尉迟兄客气了,误会罢了。”孟凡摆了摆手,走到那担架前,爽快的散去了三人身上的百毒碎心禁,灿烂笑道,“尉迟兄,没别的事了吧?”
“没了,没了。”尉迟正挥散了众人,指了指远处杂乱的棚户区,对孟凡道,“柱子兄弟,以后有啥事随时说一声,我在破烂地方说话还是算点数的,有人找你麻烦,也可告诉我。”
“尉迟兄又客气了。”孟凡拱了拱手。
“柱子兄弟。”尉迟正没有走的意思,“你是散修?从世俗界来的?”
见孟凡又是帐篷,又是零食,又是香烟……全是一些世俗界之物,尉迟正忍不住有此一问。
“对!”孟凡点了点头,“去世俗界办了一些事。”
“那兄弟为何又来这里?”尉迟正问道。
“救人。”孟凡望了一眼青丘古城的高大城墙,阳光照在上面,斑驳陆离,充满了岁月的气息,也有很多腐朽的箭矢插在上面,经历过一场惨烈战争的样子。
“那祝兄弟得偿所愿!”尉迟正没有多问。
来青丘古城的人,大多都有诉求。
孟凡要救人,也在情理之中。
孟凡很想问问尉迟正关于苏掌门、路道远、小雨……等人失踪的事,但还是忍住了,现在他和尉迟只算得上一面之交,还是小心为妙。
就当两人无话可聊,行将道别的时候,一阵嘈杂声从棚户区传了过来,还掺杂着马蹄声,有人在里面高喊着:“都老实些,别乱跑,谁跑杀谁!”
孟凡心中陡然涌起一阵不安,梦道术再次预警。
“尉迟兄,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孟凡望着棚户区问道。
“估计是城里的那帮牲口又跑出来撒野了。”尉迟正面色凝重起来,“他们经常找一些由头从这边抓人,被抓走的人非死即残。”
话刚说到这里,就有几个人骑着马,从棚户区冲出,向他们这边飞奔而来,领头的人正是长孙家的马叔,鲜血染满了他半个身子,右臂赫然不见了,伤口处用衣服扎了一个结,模样凄惨。
不知内情的孟凡,见状微微有了惊愕,早上见的时候还不是好好的么?
“尉迟正,你身边的人是谁?”马叔显然是认识尉迟正的,跑过来之后,厉声问了一句。
他在路上已经吞服过疗伤丹药,本身又是斩天修为,倒是还可以忍受断臂之痛,只是脸色苍白,说话中气不足。
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孟凡脸上扫视着。
“原来是马满堂马老哥,真是稀客啊!”尉迟正向马叔拱了拱手,“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紧接着,又很是惊愕道:“马老哥您受伤了?”
“别废话!”马叔左手拽着马缰,用下巴指了指孟凡,“他是谁?”
“喔,这是我插刀帮的人。”尉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