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孟凡长身玉立,右手向前伸,轻描淡写的画了一个圆。
十大金刚中的大师兄从未见过有人用过这样的守势,里面蕴满了他看不透的玄妙,深吸一口气,脊背躬起如弯弓,随即便听得嘭的一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握拳向孟凡轰去,台下的人陡然瞧见一圈气浪,从台上扩散开去,心头颤了颤。
他们都明白,体修的身体本身就是一把杀人利器,不是寻常修炼者能挡其锋芒的,而孟凡这时候就是利器的靶子,若是不躲避,下场堪忧。
然而让众人想不到的是,孟凡不仅没有躲避,而是向前一步,抬手向对手的拳头上按去,众人见状马上嗤之以鼻,和体修强者硬碰硬,谁给他的勇气,说自己是体修就真的是体修了?
可下一秒众人就陡然愣住了,只见孟凡的手掌轻轻按在了那大师兄的拳头上,力道妙到毫巅的轻轻向外侧牵引,然后画了一个完美的圆,大师兄的身体像是风筝一样,诡异的随着那个圆摇曳打转,孟凡收回手,大师兄便如同喝醉了似的,脚步打了一个踉跄,颓然坐倒在地,双目中露着迷茫之色……
“这是什么手法?”
扑倒在地的大师兄捉摸不透,为什么他的拳头被孟凡的手掌按住后,凝聚起上可开山裂石的庞大力道就瞬间倾泻而出,融进了对方画的那个圆里面,那个圆也好似无底洞一样,不仅贪婪的将他拳上的力道抽走,甚至身上蕴藏在每一寸肌肉里的力道,都全部被抽了个一干二净,所以他才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睡一下吧!”
孟凡将手按在大师兄头上,掌心力道一吐,大师兄咔嚓一声响,仰面倒地,没了声息。
这一切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台下的观众目露难以置信之情,这也太轻松了吧?微张的嘴里忍不住说了一句:“也是……托?”
茴香等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
“上!”
其他九位金刚面色剧变,本想等大师兄试出孟凡深浅来再出手,却没料到大师兄这一试就躺了,暴喝声中,一同暴起身形,挥拳向孟凡轰去,掀起恐怖气势,竟让本台就干干净净的演武台地面荡起一层尘土,向四面八方倒卷而去,扑打在远处的观众脸上一阵生疼,此时昏迷在台上的三人更是受到了波及,身体在台上滚了两圈,还好没摔下台去。
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即便发生了。
没有拳来脚往的“”碰撞声,只有身形掀起的破空声,孟凡如一条游鱼,姿态潇洒的在九位金刚中穿梭,举手投足充满了无尽的雅意,让台下的青丘城女子们瞧得一阵痴迷,原来不用术法的小副宫主也这么潇洒好看。
千灯和赵仲同时皱了皱眉头。
一些眼力差的人看不明白这场战斗的端倪,千灯却看得真切,孟凡次次出手都后发先至,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法,恰如其分的牵引着对方的力道,使得那些如洪水猛兽般的恐怖力道,变得如同温顺的涓涓细流。
“他一直在偷,而不发。”
千灯更是看出来,孟凡在战斗中不断将从对手身上抽走的力道,凝聚在自己身上,却并不爆发出去,别人或许觉得他身形轻如飞羽,可随着抽取来的力道不断增加,他每一步都重逾千斤,脚步越来越慢了。
千灯也只是看出来这些。
千灯没看出来,纵然金刚体修们的速度无比惊人,但在孟凡眼里却是很慢,满满的都是破绽,所以他每次都能后发先至,通过破绽牵引并抽走对方的力道,攒着不爆发也只是留待后用。
孟凡在九位体修的围攻中有些走神。
他还记得在虎阳市时,他因遭受了黑灵组的毒气污染,致使经脉病变,真气没办法调动一丝,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位躲于市井中的老人家,学得了玄妙无比的极道术,可抽取力道为已用,对付体修,事半功倍。
只可惜那老人家走得太快,他没办法报答老人家了。
今日若用极道术战败十大体修高手,不也是报答么?
“睡吧!”
“睡吧!”
“睡吧!”
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中,孟凡接连将手按下去,接连有三位金刚颓然倒地昏迷,剩余六位金刚如同风雨中的杨柳,摇晃不稳,面带惊恐退到了演武台的边缘,在他们的前方只有一人,孟凡孤傲而立。
这种孤傲不是他故意做出来的。
那个传他极道术的老人家,当初何尝不是这么的孤傲。
老人家年轻时沉迷武道,游历四方,或是上天垂怜,奇遇神仙幻影在石壁书写作画,学得极道术,归来时却是妻女亡故,只得扎上两个纸人日夜陪伴床榻,老人家遇到擅长扎纸人的孟凡后,倾囊传授极道术,最后在赵家会所酣畅淋漓大战一场,阳寿耗尽。
老人家临终前痛饮烈酒,对孟凡道:“孟凡啊,老东西膝下无儿,人都说师父如父,你可否叫我一声师父?”
孟凡将一杯烈酒举过头顶。
“老夫赵子平,不负此生!”
抱着两个纸人睡了半辈子的老人家,名叫赵子平,在孟凡的相送下,安然老死……
“莫笑痴,因痴心难找。”
“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
孟凡的耳边幽幽响起老人家临终前的歌声,瞧着满脸恐惧的六位金刚,缓缓抬起手,再来!
六人望着如同是金刚克星的孟凡,齐声暴喝!
而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彼此交缠层叠,组成一个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