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事情打听得差不多了。”
入夜时分,果然有人找到了何东邻。
一位身穿青袍的男人,来到了密室,将一沓信件放到了何东邻面前。
那男人看起来约莫有五十多岁,身体瘦骨嶙峋,整个脑袋上也没什么肉,眼眶黝黑塌陷,像是在脖子上架了一颗骷颅头,他捻着下巴上几根胡须,对何东邻道:“先说望壁城的事,死的四十七人都是剑伤,应该就是那三把剑了。”
“娄长老,你只调查了剑伤?”何东邻抬了抬头。
“自然不是。”被称作娄长老的那位干瘦男人道,“尸体内也没有异常真气残留,没有金属性真气,也没有火属性真气……何盟主,您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不得不多虑啊!”何东邻轻叹一声,“楚二公子是认识王舵主的,而伺候公子的那些女修,大多都是王舵主偷偷搜罗来的,娄长老,你说公子会舍得杀他?”
“叛逆事大,公子怕也是气坏了吧!”娄长老道。
“可惜人已死了,连查证的机会都没了。”何东邻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娄长老拿来的一沓信件上,“这都是来自十八重山的消息?”
“对!”娄长老点头道,“石山洞窟一战,马长老他们显然是中了埋伏,近乎没有生还的人,楚二公子在大战后也不知去向,而南无派和血魄族却是凯旋而回。”
“说关于小副宫主的。”何东邻用手在信件上拍了拍。
“有人看到南无派的金掌座背着一个人,一直从远山中背到了南无派。”娄长老的神情变得玩味起来,“在南无派稍做停歇后,就动用马车将那人送向了紫阳小宫。”
说到这里,娄长老又补充了一句:“看到那场面的人,也不止一人。”
“有意思了!”何东邻眸底闪出一抹精芒,“娄长老你的消息很有价值,想必那位金掌座背的人就是小副宫主了,他肯定没死!那此时住的楚二公子可就有问题了!”
“何盟主莫要过早下结论。”娄长老却是摇了摇头,“依我之见,小副宫主肯定是死了!”
“哦?”何东邻凝眸瞧着娄长老,“为何?”
“看到的人都言之凿凿的说,那位金掌座的背的不像是一个活人。”娄长老抬手比划着,“倒像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
他倒是没瞎说,他的消息也准确。
孟凡当时满身血污,金浮沉帮他擦了好一阵都没擦干净,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个被人剥了皮的人。
何东邻举步在娄长老面前走来走去,眉头紧锁。
因为这又跟陆大武说的话对上了!
方才陆大武的原话是:“……公子也没少折磨那小子,别说那三把剑了,把那小子的皮都扒掉了,算是给雷老,给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了仇!”
前后验证一下,何东邻竟然找不到孟凡的破绽了!
何东邻停下脚步,瞅着眼眶塌陷的娄长老道:“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有!”娄长老点头道,“紫阳小宫的宫主青灵,让弟子将矗立在小宫广场的上的四尊石像放倒了,还用锁链捆了起来,何盟主,你知道这有什么含义么?”
“资料上说,那四尊石像是那厮的认主之物,战力极为惊人,曾在青丘一战中大方光彩……”何东邻沉吟道,“现在却被人为放倒,捆之,那就意味着石像没用了,意味着认主之人已经……”
何东邻嘴角陡然向上扬起了一抹弧度。
娄长老也勾起唇角。
两个人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但他俩哪知道,石像是被青灵下令放倒的不假,但并不是因为孟凡死了,石像没用了,而是青灵在发现孟凡又偷偷逃跑后,哪叫一个气呀,可有气也没地方撒,总不能把范孤意骂一顿吧,最后青灵就将气撒在了那四尊石人身上……
若是此时孟凡在这里,听到何娄两人的对话,肯定会忍不住捧腹大笑。
笑了一阵子,娄长老缓了口气道:“但紫阳小宫并未将那厮死亡的消息传出去,肯定是怕招惹来什么麻烦,实在是那厮生前的仇家太多了,可越是这样,越证明那厮出了事,他们也瞒不了几天了。”
“是啊!”
何东邻心中已然轻松了不少,而后他伸手拍了拍娄长老的肩头:“老哥我还真怕有位李鬼进了家门,在咱们这里招摇撞骗啊!”
“李鬼哪敢来咱们这阎王殿啊!”娄长老笑着摆了摆手。
“但还有一事,还是有些说不通。”何东邻挑了一下眉头,“你知道公子向来视女色如命,但这次却是一个女修都没动,难道真是受了伤,不方便?”
娄长老无所谓道:“饥寒生盗心,饱暖才思那事嘛!换做你经历一场生死灾劫,恐怕十天半月都对那事没兴趣,观察一下吧,说不定公子睡一下午,今晚就开始折腾了。”
“那就等着瞧一瞧好了。”
何东邻点了点头,而后语气就低了下去,说起了叛逆的事……
与此同时,孟凡也没闲着。
在他面前摆放着长生炉,一炉丹药也已经炼成。
“这丹药应该会很好玩的!”
他瞅着掌心中几枚色泽绚丽的丹药,脸上露着一抹奇怪神色,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因他将紫阳小宫的一张致幻丹方改了改,炼出了一种变异丹药,不伤人,甚至还对rén dà有好处,但迷幻效果却是……不太好说。
梅有香对他说楚二公子爱玩花样。
那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