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晕染着万物,黑暗里泛起了旖旎的风景。
苏老三在认出蔡魏之后,就被诡异的雾气渗入体内,乖乖就范了。
两人的身影交叠着,蠕动着,不久后,又各自散去,就好像一切没发生过。
说来也怪,在那种雾气的包裹下,蔡魏行走在暗处,竟然失去了所有的气息,像是一块石头,或是一棵草,悄无声息的,巡逻弟子发觉不到他的存在,就连每夜坐在屋檐上的白袍长老也不能。
次日清晨,苏老三醒来,起身要下床洗漱,双腿却陡然失去了力气,身子软绵绵的扑通一声栽倒在地,良久之后才爬了起来,一脸迷茫,震惊的察觉到那个柔软的地方有了创伤,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
兴许是病了。他这么想着。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段筝舞偶然会回来,魂体上弥散出的气息越发显得凌厉,孟凡不仅看不透她的修为,还觉得若是和此时的段筝舞对战,她灭他,只需一根手指。
蔡魏这些日子里,吸收了太多的男人精气,行动变得更加诡异起来,被害的弟子甚至都没察觉到他的到来,就被他稀里糊涂的压在了身下……而且他活动的区域在慢慢扩大着,内门弟子不可避免的遭了秧,就连外门也很快受到了波及。
这个状况终于受到了重视,有些人自发的组织了起来,一到入夜时分,便四处巡逻,查找大家精气流失的原因,却收效甚微,有人猜测,这可能是驭兽门对遇仙派发起的一种隐秘攻击!
甚至蔡魏也加入了那个组织,跟着那些弟子巡逻着,而后便有人在巡逻中遭受了侵害……
这一晚,公孙剑坐在冷清的院落里,一张石桌上摆着一坛镇上的杏花酿,仰头看着密布着愁云的夜空,连连叹气,差不多十天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恢复修为,形同一个废人,万念俱灰的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实在不行,老夫……老夫就拉下脸去找那孟小山,这事是他做的,他自然有办法帮老夫解决!”
随即他又“咣当”一声,将酒杯摔在地上,怒气冲天厉声道:“老夫岂能去找他,他让老夫颜面尽失,修为尽失,让东方明变成了一个废人,此仇不共戴天,不杀他,怒气难消!”
公孙剑抓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喘着粗气,修为的丧失,让他酒量也小了很多,醉眼迷蒙起来,就在这时候,一道全身弥散着怪雾的人影,从墙头飘了进来,鬼魂一样站到了他的背后,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喔?”公孙剑回过头,那人影就冲着他压了下去……
第二天,公孙剑也下不了床了。
一直在闭关修炼三个术法的孟凡,压根就没想到,他恶作剧的般的举动,竟然成了众弟子心头的梦魇,连公孙剑都遭受了侵害,可真是意外呢。
苏珮的状况一样不容乐观,女鬼的毒雾侵蚀了她的每一条经脉,痛苦****夜夜折磨着她,使得她白皙的俏脸日渐发黑,厉鬼咆哮声也在耳边时刻响个不停。
自顾不暇的她,已经没能力处理门派事务了,甚至都没有在门派走动过,每天所做的事,就是撑着虚弱的身子,去阁楼下看看有没有放着红色纸鹤。
每当痛苦难耐的时候,她都会打开纸鹤,读着上面的文字,然后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力量。
但在收到第三只纸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一封了,她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苏老三已经下不了床了,还以为孟凡得不到她的回信,有些气馁了,埋怨道:“小山啊,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岂能写那个东西给你,况且父亲他也是不许的……”
想到了诡异失踪的父亲,无法为他做任何事的苏珮,又是接连叹息:“哎,父亲都失踪了,我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写就写一封罢了,或许我明天就死去了……”
连男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的苏珮,何曾写过这样的信,心里小鹿乱撞,将门认真锁好,就连窗子也关上了,然后换上一件最喜欢的衣服,找出一纸素笺,端坐在桌前,开始提笔写信,小手一直在抖,倒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是紧张的。
甚至因为写信这件事,她暂时忘记了身体上的痛苦。
但她真的不懂得怎么写这个,光写开头就撕了好几页纸,在地上扔了一大堆纸笺之后,才写了寥寥几个字:小山,见信如面……
然后俏脸上就升起了一片红霞。
可是,她的这封信,在写到这里的时候,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苏师妹,你可在房间,大事不好了?”门外响起了执法堂路堂主焦急的声音。
“什么事?”苏珮急忙将尚未写完的信收起,躲在门后说了一句,“你在外面说,我现在不方便。”
“好!”路道远皱了皱眉,瞅了一眼紧闭的门窗,不知道苏珮在房间做什么事,沉声道,“上层门派有动静了,昨日南无派的使者已经进入了驭兽门,且动了手,打伤了驭兽门的二长老,索要了大量的修炼资源……”
在这一片广袤的万里大山中,存在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修炼门派,按其规模可分为上中下sān_jí,驭兽门和遇仙派是里面的中层门派,路道远现在所指的上层门派,是一个行事颇为狠辣的南无派,其管辖着周边的一众中小门派,包括了驭兽门和遇仙派。
南无派会不定期的对下面的门派进行修炼资源的掠夺,相当于街头混混给小商贩收保护费。
因某种诡秘的历史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