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
已是晚上,议事厅内只有两人,陈浩、曹正淳,连陆川都不在。
“据探子禀报,护龙山庄的三大密探已经出手了。”曹正淳阴沉着脸说道,三大密探是铁胆神侯最锋利的三把刀,他们出手少有失利,曹正淳深受其害,因此对他们十分忌惮。
陈浩道:“他们出手也没用,厂卫都没有任何线索,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曹正淳道:“本督觉得那乌丸有很大的嫌疑,太后极有可能被掳进了国宾馆,可那利秀公主是未来的皇贵妃,不好搜查啊!”
陈浩道:“督主是怕贸然搜查国宾馆,会将太后失踪的消息泄露出去?”
曹正淳叹气道:“正是如此,眼下知道太后失踪的就咱们几个,其他人还不知道,若是消息泄露出去,不难想象本督会陷入何等绝地,毕竟皇宫的守卫由本督负责,到时候恐怕内阁派、神候派、还有那些只会之乎者也的太学生、士绅之流会群起而攻!”
陈浩点头道:“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太后,才能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
“可是,国宾馆!”曹正淳苦着脸,俨然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督主可愿相信在下一次?”陈浩说道。
曹正淳有些糊涂:“什么意思?”
陈浩道:“在下愿意立下军令状,将太后给救出来。”
“你有线索?”曹正淳急切的问道。
陈浩道:“也不算有线索,只能说试试!”
“唉!你让本督相信你什么?”曹正淳脸色又黯然了下来。
陈浩道:“只要督主能将厂卫的力量暂时交由在下统领,在下保证明天正午之前,将太后给救出来。”
“将力量给你统领?”军权从古至今都是一种禁忌,上位者绝不会将军权交出去,哪怕一份一秒都不成,大丈夫自当醒掌天下权。
陈浩道:“对,没有兵力,在下不好做事。”
“你真的有把握?”曹正淳又一次问道。
陈浩道:“只要有厂卫的调用权,在下有十成的把握。”
曹正淳没有说话,他在议事厅内来回踱步,陈浩竟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萧索。
盏茶的时间之后曹正淳才停了下来,他认真的看着陈浩,问道:“本督可相信你吗?”
陈浩也看着曹正淳,他道:“可信。”
“那好!曹正淳自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道:“这是节制厂卫的兵符,只此一块,希望你不要负本督。”
见曹正淳这么信任自己,陈浩不由有些惭愧,大不了给他一条生路吧。
陈浩接过兵符,道:“督主不负在下,在下亦不负督主。”
“呵呵,这权利啊一旦沾染上就不愿意放手。”曹正淳自嘲的笑了笑,连称呼都从本督换成了我:“我6岁被父母卖入宫,十岁跟一个老太监学了童子功,本督最初的理想啊,就是做一个宫内杂役的主管就满足了,可是蹉跎了四十多年依旧是个杂役太监,即便武功高强,依然要在御马监喂马,有一次啊,路王的封地封在了我的家乡,要圈我们家的地,于是啊我本家侄子就来找我,看我能不能疏通关系,可是我位卑言轻,哪有什么门路,结果我那侄子拍拍屁股就走了,以后再没来看过我!我知道他们是瞧不起我!”
“都说啊因缘际会,有一次先皇去挑马,那马受惊差点把先皇给甩下马,没错是我出手救了先皇,他见我武功高强,就让我跟了他,后来我又成了皇上的大伴,再后来皇上登基,我成了掌印太监,东厂督主。”
“自此之后,我那本家侄子,还有些八竿子打不到远房亲戚都来看我了,哈哈,我当时就在想这就是权利的魅力啊!”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皇上扶持我的势力,是要对抗铁胆神侯,可是如今我的势力超出了皇上的底线,他就要杀了我。”
说道这里,曹正淳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可我凭什么让他杀啊,我的命运要自己掌握,皇上也好神候也罢,我曹正淳又岂会屈服。”
陈浩一直在听着,并没有插话,说起来这曹正淳还是挺可悲的,至始至终都是朱厚照的棋子。
“呵呵,老了,老了!”曹正淳连连摇头,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多了。
陈浩道:“督主乃是性情中人,有些感触很正常。”
曹正淳道:“陆岩啊,本督这辈子信任的人不多,你父亲算是一个,我信任他,自然也会信任你,太后的事情你放手去做吧,出了事本督给你扛着。”
尼玛!听了他的话陈浩真有些感动了,这就是太监无妻无子凄凉独孤的一生啊!陈浩没有再言语,而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出了东厂后,陈浩没有回陆府,而是向利秀公主和乌丸落住的国宾馆赶去。
国宾馆是大明招待外宾的专用场所,住的都是一些番邦人士,守卫也不太严密。
陈浩一个纵身便掠进了国宾馆,他在国宾馆里转了好久,才找到了关押太后的那间屋子。
他进屋前便将看门的几个人给收拾掉了,待走进屋内一看,发现里面有几个大坛子,其中一个坛子里有一个老太太。
那老太太五十余岁,虽面容有些憔悴,却难掩华贵之气,不是太后又是何人!
陈浩见其已昏迷,便输了一些真气过去,片刻后那老太太便悠然转醒,她先是有些惊骇,当看到是陈浩后,脸上的惊骇全部被喜色给占据了,她道:“陆岩你怎么在这?”
“参见太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