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吩咐数千邪门歪道下山后,便独自一人又重现回返了少林寺,躲在了少林寺偏殿的牌匾之后。
他刚刚躲好,偏殿便来了一群少林和尚,想来他们是来清理数千邪魔外道留下的垃圾的,令狐冲躲避的更加小心了,深怕被他们发现,而导致陷入重围。
忽听得一人大声喝道:“甚么人?给我出来!”
令狐冲大吃一惊:“原来我踪迹给他们发现了?”
正想纵身跃出,忽听得东侧的木匾之后传出哈哈一笑,一人说道:“老子透了口大气,吹落了几片灰尘,居然给你们见到了。眼光倒厉害得很哪!”那声音清亮,正是向问天的口音。
令狐冲又惊又喜,心道:“原来向大哥早就躲在这儿,他屏息之技甚是了得,我在这里多时,却没听出来。若不是灰尘跌落,谅来这些人也决不会知觉......”
便在这心念电转之际,忽听得嗒嗒两声,东西两侧忽有一人跃下,跟着有三人齐声呼喝:“什......”“你......”“干......”这三人的呼喝声都只吐得一个字,随即哑了。
令狐冲忍不住探头出去,只见大殿中两条黑影飞舞,一人是向问天,另一人身材高大,却是任我行。
这两人出掌无声,每一出掌,殿下便有一人倒下,顷刻之间,殿中便倒下了八人,其中五人俯伏且动,三人仰面向天,都是双目圆睁,神情可怖,脸上肌肉一动不动,显然均已被任、向二人一掌击毙。
任我行双手在身侧一擦,说道:“盈儿,下来罢!”
西首木匾中一人飘然而落,身形婀娜,正是多日不见的盈盈。令狐冲脑中一阵晕眩,但见她身穿一身粗布衣衫,容色憔悴。
他正想跃下相见,任我行向着他藏身处摇了摇手。
令狐冲寻思:“他们先到,我藏身木匾之后,他们自然都见到了。任老先生叫我不可出来,却是何意?”但刹那之间,便明白了任我行的用意。
只见殿门中几个人快步抢进,一瞥之下,见到了师父师娘岳不群夫妇和少林方丈方证大师还有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其余尚有不少人众。
他不敢多看,立即缩头匾后,一颗心剧烈跳动,心想:“盈盈他们陷身重围,我......我纵然粉身碎骨,也要救她脱险。”
只听得方证大师说道:“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好厉害的掌力。女施主既已离去少林,却何以去而复回?这两位想必是黑木崖的高手了,恕老衲眼生,无缘相识。”
向问天道:“这位是日月神教任教主,在下向问天。”他二人的名头当真响亮已极,向问天这两句话一出口,便有数人轻轻“咦”的一声。
任我行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啊,老夫我退隐江湖十二年,大伙对我还是这么敬畏三分,我任某真是感到莫大的安慰啊?”
方证说道:“原来是任教主和向左使,当真久仰大名。不知二位驾临少林寺,有何赐教?”
“哈哈哈哈......”任我行再次狂笑,他指着方正旁边的几人,道:“老夫不问世事已久,这江湖上的后起之秀都无缘相识,这几位是?”
方证道:“那老衲可以给你引荐一下。”
“不忙,不忙。”任我行边走边说道:“虽说老夫已离开江湖十二年了,可这半个月以来,我又在江湖上重新走了走,也道听途说了一些人的名声。”
这时他走到武当掌门冲虚身前,道:“想必你就是那位武当派的掌门冲虚道长了?”
冲虚说道:“贫道年纪或许比任先生大着几岁,但执长武当门户,确是任先生退隐之后的事。后起是后起,这个‘秀’字,可不敢当了,呵呵。”
随后他又走到了左冷禅身前道:“这位左大掌门吧,咱们十二年前是会过的。左师傅,近年来你的‘大嵩阳神掌’又精进不少了吧?”
只听左冷禅声音冷峻的说道:“听说任先生为属下所困,蛰居多年,此番复出,实是可喜可贺。在下的‘大嵩阳神掌’已有十多年未用,只怕倒有一半忘记了。”
任我行听左冷禅讥讽他被属下所困,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笑道:“江湖上那可寂寞得很啊。老夫退隐江湖十二年之久,就没一人能和左兄对掌了,可叹啊可叹。”
左冷禅道:“洞中方一日,世上一千年,十二年对武林来说英雄辈出,任教主的昔日英明,恐怕也要大打折扣了。”
“是吗?”任我行笑道:“今天,这些辈出的英雄恐怕都在场吧?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些什么样的英雄。”
说着,他看向左冷禅身旁的一位年轻人,道:“这位年轻人就是你口中辈出的英雄了吧?”
方证道:“这位是四海帮......”
他还未说完,便被任我行打断道:“大师不必介绍了,此人腰悬玉萧,眉清目秀,想来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玉箫神剑了,听闻此人武功绝顶,乃是人中豪杰,任某却觉得,他并不足以被称为什么玉箫神剑,真是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啊!”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之人无不吃惊,玉萧神剑的江湖地位可不在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之下,他怎能随意侮辱?而且在场大多数人的脸上不只是有惊诧,还有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那青年脸色顿时冰冷,手握玉萧,似要立时动手将这任我行毙于萧下。
任我行出地牢这十二天当然听过玉箫神剑的大名,至于他为何嘲讽玉箫神剑,那就要从令狐冲说起了。
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