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是不幸的一天啊……”
深夜,东京的一个角落里。面对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作业,一个学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声抱怨。
他叫李羽辉,是一名在一所普通的国中上学的,普通的国中生。如果他和其他国中生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是蟠龙国的留学生。
然而这一点,甚至连他自己都讨厌。蟠龙国学生都是学习机器的神话早已在他身上破灭,如果没有全校第一的尖子生,石丸清多夏做朋友,恐怕也是被人欺负的下场。
“李君,在学习方面,你要多努力!”每当李羽辉疲惫的时候,石丸清多夏一直是这么劝说他的。
如果李羽辉在蟠龙国跟得上学习节奏,工薪阶层的父母也就没必要省吃俭用,送他来日本留学了。
暴雨过后,便是一个干净得一尘不染的晴天。但是李羽辉的心情很糟糕,总觉得有什么坏事发生。
“算了。如果能变成动漫那种奇妙的展开就好了。”李羽辉竟开始期盼,和平时有所不同的事情。
灯泡突然开始闪烁了起来。这让已经迷糊了的李羽辉惊慌不已。
可是回头一看。其他的电器设备都好好的,难道是自己迷糊了?
先不想这些了。比起这个,明天的作业还没有完成,后天的房租又要涨了。如果打工的工资还没有发下来的话,明天晚饭又要没了。
他可不考虑额外向家里要钱,或者向房东借一点钱的可能性。
家里来信,父亲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恐怕又会是一个用钱的高峰期;至于后者……还是不考虑了。
可是似乎不止灯泡出了问题。关上灯,房间正对街道的李羽辉,从窗口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此刻正倚靠在墙边,不知道在做什么。
怎么回事?难道他的行为,和电力设施突然的故障,有关系吗?
李羽辉并不清楚。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下楼去看看。
经过会客厅,能听见房东雷鸣般的鼾声。李羽辉蹑手蹑脚地打开了房门,面对着漆黑一片的楼梯。
走下黑灯瞎火的楼梯,李羽辉注意到,自己的左侧就是电表了。
电表一切正常,而那个黑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真奇怪,刚才还在这里,现在去哪了?
哪来什么黑色身影啊!能够回答他的,只有穿过街道的风罢了。
算了,比起这个,现在还是回去吧。想要快躺到床上去,结束悲惨的一天,就必须赶快完成作业。
李羽辉再次发出重重的叹息。
直到他看见地上的一个瓶子。
他好奇地捡起了瓶子。然后他注意到,这个用塑料纸包着的瓶子里,似乎还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
月光下,瓶子外层的纸被光照得已经半透明了。而在纸里面,还可以看见有什么东西正在生长着。
然后李羽辉注意到,似乎是刚才摇晃了瓶子,里面传来了轻微的震动声,以及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这样盯着瓶子看,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于是李羽辉打算撕下玻璃瓶外围的纸片,看看里面是什么。
等到玻璃瓶外面贴的纸片,彻底被撕开的时候。看到瓶子里的东西,李羽辉捂住嘴,差点叫出声。
……
五分钟后,平复了一下恐慌的情绪,李羽辉终于回到了书桌前。
说话的音源,就来自于瓶子里装着的一个人。她的长相几乎与雾切响子一模一样,只不过一直保持着一副又无助又楚楚可怜的神情。
她穿着一套没有任何装饰的,朴素的白色连衣裙,和一双白色的搭扣高跟鞋。她一直盘腿跪坐在地上,活像落入恶狼爪下的小绵羊。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相当正常——如果这个瓶子,不止20厘米,瓶里的人超过了十六七厘米的话。
作为一个蟠龙国人所说的,典型的“diao丝”,从小到大,李羽辉甚至没与任何异性单独相处过。
李羽辉定了定神,把下巴搁在书本上,从上往下俯视着面前瓶子里的人问;“能说说你是谁吗?”
对方叹了一口气,低下脑袋。半晌才自言自语着说:“响花。”
“响花……”李羽辉不置可否。
“雾切响花,”对方轻轻笑了一下,笑容中还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魅力,“当然,我叫什么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已一无所有。”
李羽辉很想问问雾切响花,那个黑影,跟雾切响花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可李羽辉还是忍住了。
真是的……究竟什么人这么残忍,要对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下手?
然后卧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李羽辉感觉,脑子里“嗡——”的声音震耳欲聋,整个人都不好了。
对于这点,李羽辉习以为常。他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另一方面,能够离学校近而房租不那么昂贵的地方,恐怕也没有第二个了。
她最不该做的,就是走上前,去查看李羽辉桌上奇怪的瓶子了。
“这是什么?”看到李羽辉遮遮掩掩,房东没有好脸色地问他。
然后,不等李羽辉做出解释,便自说自话,从桌上抱过了罐子。
当时的李羽辉,心里想的,还是担心房东大娘会弄坏玻璃罐子,伤害雾切响花。于是他下意识地伸出了一只手,企图夺回玻璃罐子。
他太天真了。但正因为他的天真,才在无意间帮到了雾切响花。
玻璃瓶划伤了大娘的手,瓶壁中顿时释放出了一种刺鼻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