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素坐着天子撵车回宫之前,已经得到这个惊天消息的六科给事中与都察院御史们早已灰头土脸的离去。
虽说不知者无罪,他们也不怕皇上惦记,可是原本好好的组团打boss刷声望,变成了傻乎乎的排队跳坑,这样充满喜剧性的大事,就算是他们能控制史官正史上不会有关于此事的任何记载。
或者让史官以春秋笔法,简单写下几句话“崇祯八年,权阉王承恩趁皇上病重乱政,时有六科给事中、都察院御史百人前往午门静坐!”
但是他们今日的行为注定会被记录在野史上,成为刷声望失败的典型,一想到这样任谁心底也不爽啊!
而剩下的监生结局更加凄惨,不光是这一期的科考提前,皇上美其名曰择优而仕,要从国子监科考中选出优秀者直接做官!
这本来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任谁也不相信皇上会这么好脾气,加上考不过就得被国子监开除直接滚回家!
一时间大部分监生都从心底后悔参与此事,而且等到事情的真相被揭露出来,大部分监生的心情就更不好了,合着我们就是被忽悠去瞎胡乱的!
原本在国子监中如日中天的复社瞬间声望跌倒最底层,风云人物李时中就真的像云一样被风吹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数以万计的文武官员、学生、士子加入复社大部分都不是为了复社那个狗屁不通的政治纲领,而是为了利益。
如今复社不能保证国子监监生们的利益,反而坑他们,加上作为复社官员的国子监祭酒还在北镇抚司大牢里面喝茶,从来都是落井下石的多,复社在国子监声望大减也是应该!
今晚对于很多人来讲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明朝勋贵现在以英国公张家、成国公朱家为首,又有黔国公实力也很强大,但是英国公张家深受皇帝信任镇守南京,还有黔国公沐家世代镇守云南,远离大明的政治中心。
所以北京的勋贵从来都是团结在成国公朱纯臣麾下,今天也不例外,成国公府后院一密室内灯火通明,数十人齐聚一堂,气氛十分沉重,不时发出激烈的争吵声!
“事情就这么定了!现在不是再计较利益的时候,而是在活命!在和皇上比速度!”朱纯臣恼怒的看了眼在场的勋贵,终于能理解今天皇上的心思了!
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群猪队友,连今日那个女孩都不如!现在还是在意钱的时候吗?皇上的刀就已经架在脖子上了,还不拼命挣扎,还在考虑利益得失,简直是荒唐!
只要他们爵位还在与大明同休,那以后赚银子的机会多的是,要是爵位没有了,多少银子也守不住啊!
“不行,绝对不行,这得损失多少银子啊!我那女婿肯定也就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狠心动咱们的!而且他也发现不了啊!”周国丈使劲的摇头怎么也不同意现在将所有生意先停止。
剩余的七大晋商在京城的主事人也都默默的交流着,他们每年分给这群人那么多银子,不就是为了现在吗?自然不愿意停掉自己的生意!而是想着怎么推动勋贵们去阻拦皇上的调查,保护自己!
“好吧!”朱纯臣看着所以勋贵都沉默不言,无奈的同意道。
又连忙说道“生意可以继续,但是范家必须马上解决掉,锦衣卫已经出动了,我们谁有不清楚范家到底有没有账本之类的记录!我们绝对不能赌,一丝风险都不能有。
锦衣卫大部队出动就算是一人双马速度也不会很快,我们马上集结所有府中的高手连夜赶往山西将范家所有人杀掉,再一把火烧光,而你们七家负责把范家所有在外的人员全部杀死!到时候皇上就算是怀疑,但也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密室里静悄悄的,一众勋贵都不先吱声。朱纯臣说得很对,但是范家可是经营了几百年的土豪,在山西自己建了一座小城,城里的都是范家族人,而且范家做得是走私生意,炼筋境界的精锐家丁足有数百人,个个忠心耿耿。
勋贵的家丁们可不像锦衣卫能够携带重型攻城器械还有火器、铠甲,光靠血肉之躯去攻城伤亡绝对不小,不说培养一个家丁需要多少银子,光是想着事后的抚恤,就让一众勋贵们肉疼谁也舍不得开这个口!
朱纯臣见状心有戚戚,完全对这群人绝望了!猪死前都知道挣扎,这群人居然连猪都不如!
“成国公不如咱们将此事告诉九边的将门,让他们派兵把范家灭掉!”新城侯陈兴业建议道。
“新城侯所言极是,让将门派出士兵攻打范家!咱们的家丁可不擅长攻城!”
“是啊!我们没有铠甲,没有火器,更没有攻城器械,要想打下范家得拿多少人命填啊!”
“够了,动你们的脑子想想,九边将门谁敢肆意调动大军,他是想要谋反吗?这事只有咱们能做!”朱纯臣忍不住吼道。
扫了眼众人,见他们还不出声,朱纯臣瘫坐在椅子上无奈的说道。“灭掉范家所得的家产按照每人出了多少力分配,我派出一百五十名炼筋家丁,一名易骨期的家将!”
有范家的丰厚家产作为诱惑,加上朱纯臣的打头,终于有人出声了!
“我能派出三十名名炼筋境家丁!”
“我有二十名!”
我家能出二十五名!”
朱纯臣心里数着数量,等到所有人说完才发现几十家勋贵居然才勉强凑出八百多人,易骨境更是只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