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再次来到熟悉的地方,五十多年前自己就是在这里召唤出深渊巨门,拉开了盛大的天启战争时代,而这个时代没有辜负自己的辛苦,带给那些邪恶的殖民者难以估计的毁灭与破坏,这让索伦感到无比愉悦。
只是五十多年时光过去之后,此时这里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了,曾经勉强还能称得上是人的索伦,此时变作一只二十多米高的巨型魔眼,远远望上去便是魔焰滔天,让旁人不敢轻易靠近,这也对,谁敢随便去接触魔神柱呢?
还有地貌的变动,一百多年前这里是有着星罗棋布湖泊以至于被称作千湖之地的美丽地域,如今却因为十余年前的千湖之地大灾厄,使得千湖之地变成了七湖之地,这让索伦更加开心,故乡已经没有故人,还会毁灭了的要好。
一百多年前,居住在千湖之地上的政权是星罗棋布的部落王国,其中以索伦的托尔金部落王国最为强盛,乃至于后来殖民者将索伦的部落称作千湖王国,以千湖之地来指代索伦的祖国,由此可以想象那里昔日的辉煌。
可是如今千湖王国已经成为国王,自己美丽的家乡被邪恶的殖民者所窃据,土地上说的是陌生的语言,盛行的是陌生的崇拜,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索伦感到恶心,既然如此不如毁灭了为好。
所以曾经召唤出深渊巨门的自己,将要按照天启骑士的指示再次召唤出深渊巨门,我掀起了这个时代,那就让我来终结这个时代,以我想要的方式去终结。
“胜负,并不重要”,出发之前,作为最有智慧的天启骑士,死亡骑士戴斯,他这么给索伦交代,“我们所要的是杀戮与破坏,当无穷无尽苦难造成的怨恨凝结成赤红的乌云时,它就会为我们开启最终法阵,给凡界带来最终的审判。”
“魔神柱的陨落确实是我们故意的,因为魔神柱是最终法阵的驱动力,每当一个魔神柱陨落,最终法阵就会更加完善。”
“无知的凡人再为魔神柱的陨落而欢呼,他们觉得离自己的苦难结束更进一步,然而这是和其可笑的想法,因为真正导致他们苦难的,难道不是坐在他们所有人脖子上的那些贵族吗?而魔神柱的陨落只会导致降临的加快。”
“原本我以为,需要整整十五个魔神柱的陨落,才能导致最终法阵的最终形成,可是本土那些工厂却是我等最好的推力,他们给自身民众造成的无穷苦难,推动了最终法阵的形成,因此只用了九个魔神柱的陨落,便可以发动降临仪式。”
是的,这才是天启骑士真正的目的,他们从来没有妄想过,仅仅靠自己带着十六个魔神柱,就可以毁灭全世界乃至毁灭神界,因此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通过天启战争带来的血腥屠杀,催动最终法阵的形成。
漂浮着飞到丘陵的顶端,索伦依稀见到远处闪现过几个小黑点并很快消失,那些恐怕是正在出来猎魔的猎魔者,见到索伦这种个头的魔眼以后立马被吓得逃了,要知道作为出场过的魔神柱,索伦可是许多孩童幼时书中的大反派呢。
索伦还知道,这些猎魔者逃回去以后肯定会将自己存在的消息告之神使,但是这对索伦来说没什么影响,这里远离主城,远离任何一个有教堂的地区,这些人即便是传送回去,等到把神使叫来的时候,绝对是来不及了。
并且索伦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打算了,作为将深渊降临到凡界的最终法阵,是所需能量非常庞大的法阵,到时候召唤出深渊巨门并且作为阵眼的索伦,必然会被最终法阵庞大的能量给撕碎。
可是索伦不在乎,自从他的家族在六十年前为了抵御殖民者而尽数牺牲以后,索伦就成为被复仇所充斥着的恶鬼,虽然托尔金家族并没有全灭,但是那些选择向殖民者屈膝投降的托尔金族员,索伦并不承认他们的身份。
因此在如今,支撑索伦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是对复仇的渴望与对殖民者的仇恨,乃至于对整个世界的仇恨,如今又能毁灭这个世界的机会,索伦又怎么能错过呢?即便这样会让自己牺牲。
《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再一次出现在这片土地上,而这一次不是无人注意,逃回去的猎魔者留下传音魔法,将这首已经有五十多年历史的古老诗歌传到了城镇之中。
城镇祭坛原本以为,恶魔最多就是恶毒咆哮之类的,天启骑士手下恶魔作为能在现世生存的代价,换取了他们的感染能力,除非是奥德万斯这类特殊魔神柱孕育的恶魔,否则这种恶魔的污染能力是不如真正恶魔的。
所以城镇祭坛便开着传音魔法,祭司想要是能听到什么呢?说不定就赚了。结果这不开不要紧,开了以后导致整个城镇都听到了《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
《巴蒂罗斯的纺织工人》这一诗歌中,蕴含着的对上层对神灵的愤怒诅咒,对自身命运不满,直击着在场的每一个听众,上层听到这首诗歌大惊失色,下层不少人则是想起象征苦难的家乡,想起自己在家乡的悲惨经历而不由的催泪。
这是理所当然的,在天启战争开始以后,工厂主与贵族们勾结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压榨底层的平民,因为如今已经没有国际之间的战争,无需征召民众作为士兵,并且被压榨的民众要是活不下去,还有内陆这一泄洪口嘛,所以本土的压榨越发严重。
忍无可忍便拖着贵族一起毁灭的平民终究还是少数,大多数平民在活不下去以后,纷纷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