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巴克被处死以后,有议员提议说“夜魔屠戮者”钟铭也应该一同被逮捕,因为众所周知他是无衣汉早期的倡导者。
但是这个提议被罗庇尔给拦下来,因为钟铭虽然是无衣汉运动的倡导者,但是在艾巴克这些人进入议会以后,他就开始与这些人保持距离,所以卷入并不深,再加上罗庇尔敬重钟铭的贡献,因而最后对钟铭只是批评教育而已,让他逃过了一劫。
随着艾巴克被处死,无衣汉顿时陷入群龙无首的地步,罗庇尔趁此机会对无衣汉发动进一步的打击。
他在获月(8月)28日通过《整顿无衣汉法令》,要求各地居民举报无衣汉有无犯法行为,其目的剑指无衣汉存在本身,与去年的《镇压无衣汉法令》同出一辙。
《整顿无衣汉法令》下达之后的半个月中,全悉伯有近万名嫌疑犯以无衣汉的名义被吊死,而这一次却没有“第二次九月起义”,在这样重拳出击之下,无衣汉这个曾经名震悉伯的组织,就这么迅速烟消云散了。
摘自《旧制度和大革命》
“在大革命时代中有一道铁律,即只要物价稳定,悉伯的下层就不会发生动乱,听起来似乎是很简单的一个规律,可惜自从2921年火龙果泡沫破裂以后,到改良结束之前,只有一个时期真正做到了物价稳定,那就是恐怖时代。”
“改良运动早期,物价问题还不严重,再加上这时候政治家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与塞利提三世和旧贵族搏斗,所以下层对变革渴望的需求被掩埋在这些政治斗争之中,尽管有‘十二月风暴’这种事情,却仍然未被警惕。”
“因而一直压抑的愤怒积累到后期,就是著名的‘忿激者运动’,亦或者是当时希艾烈所称呼的‘无衣汉’运动。‘无衣汉’运动之所以难缠,不是在于他们有多厉害,而是他们代表着整个下层阶级对这几年来动乱的愤怒。”
“可是无衣汉运动在与民权同盟分裂以后,在雨月通过一个简单的《整顿无衣汉法令》,就被罗庇尔在半个月之内颇为轻松的镇压了,这是无衣汉本身就是一个无赖所组成的乌合之众吗?”
“我认为事实并非如此,其真正的原因,是两个时期无衣汉所代表的势力不同,‘第二次九月起义’前后,无衣汉代表的是广大愤怒的下层,然而在恐怖统治之后,以艾巴克为首的无衣汉便与下层分裂开来。”
“恐怖统治时代,是大革命中后期以后唯一一个处刑人数比其他非自然死亡人数要多的时代,主要是由于物价的稳定,饿死与冻死的人数大大减少,这使得无衣汉赖以生存的基础也不复存在,大多数民众不愿意作为艾巴克的棋子去为他摇旗呐喊。”
“这就是罗庇尔能如此轻松镇压无衣汉运动的原因,这也是罗庇尔死后,无衣汉运动又换了一个模样卷土重来的原因,‘物价’,才是整个大革命的命脉,大革命中所有一切的斗争,都是建立在物价的基础上。”
“……艾巴克之所以会被杀死,我认为是因为他没有搞清楚自己对于罗庇尔的意义,艾巴克只是罗庇尔的工具,当工具不好用时,就应该被回炉重造。”
“不过,也随着季伟罗的背叛和无衣汉的离场,使得罗庇尔摧毁了自身统治的基础,他的灭亡之日也即将到来。”
就如后来的《旧制度和大革命》中所说的,季伟罗和艾巴克接连被杀,使得救国同盟近乎处于瘫痪状态,罗庇尔摧毁了自己统治的基础,他离自己覆灭之日也并不远了。
并且除了这一点以外,还有就是悉伯从上到下,大多数人都已经无法忍受罗庇尔的恐怖统治了。
商团与改良者天然厌恶恐怖统治,因为恐怖统治阻碍商团谋其利润,而改良者则认为这违背了他们一直以来宣传的理念,雪上加霜的是连民众都对恐怖统治产生了疲惫。
虽然说恐怖统治时代物价是如此的稳定,宛如一潭死水般的稳定,但是随着每天上绞刑架的人越来越多,民众的恐惧也越来越大,他们已经淡忘了去年物价飞涨的时代,开始渴求恐怖的结束。
更重要的是,罗庇尔在工资问题上大大损害了民众的利益,当初说好的稳定物价,是要连工资也一起稳定的,然而恐怖统治确实将物价给稳定了,可罗庇尔对限制工资执行却是软绵绵的,一路往下掉的工资上漫长的排队,使得民众怨气非常大。
压死罗庇尔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他预备要发出的《救国法官整顿法令》,即要对救国法官这一职位进行整顿。
希艾烈那些人对恐怖统治的批评,不是大多,而是全部的指责,都是因为救国法官引起的,毕竟要在短期内提拔起大批法官,对他们的素质要求真的不能太高,罗庇尔几个月前虽然整顿过一次,但他明显觉得力度并不够。
在罗庇尔看来,救国法官是他为了救国而采用的工具,公正守法是理所应当的,这点罗庇尔还真有资格指责别人,就冷弈从系统所看的,悉伯目前所有议员中,没有收受贿赂的只有3个,而没有其他任何不法行为的,就只剩下罗庇尔了——除去政治斗争的话。
作为一个有着某种意义上道德洁癖的人,罗庇尔在初期容忍了救国法官的肆意妄为,因为他认为首先要除去的,是那些名正言顺要反对改良的人。
经过半年日以继夜的杀人,罗庇尔认为这群人已经初步被清洗,或者不敢露头,那么接下来就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