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之所以提议让巴彦去参加科举,一来是因为布善死后,对这个庶子没有什么好的安排。二来呢,就是因为要往海关处安插人手的问题。
因着是要放到地方去赴任的,要是自己无端端找了个世家嫡出的子弟放到地方去,难免会让人怀疑。毕竟京城是整个政治与权力的中心,没有哪个世家是希望自己的嫡子,未来的继承者在脱离这样一个中心的情况下成长的。
因此,胤礽要想将人安排到地方去,那就只能从这些世家的庶子和一些外地人员之中来做出选择。瓜尔佳府是必然和自己绑在一条绳上的,可信度比起其他人来说无疑是要高上许多。
假如这巴彦真的有那个真才实学能够通过殿试,那胤礽是一定会将他派到福建的海关那边去的。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手在旁边,何苦再去找个一无所知的人呢?
敲定了巴彦的安排,胤礽正准备再随意闲谈几句就起身离开的。这时候布善突然说道:“殿下,微臣那嫡次子吉山今日一大早就来了信,微臣正准备着人送到宫里去的。”
“索性殿下来了,这信还是微臣直接交到殿下的手上比较妥当。”说着,布善就将一封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信恭恭敬敬的递到了胤礽的手上。
听布善这么说,胤礽心中微微惊讶。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自己可是让这些去军中锻炼的人从最小的兵卒做起,之后有了一定的成绩了才能给自己写信寻求更多的帮助。
胤礽实在没想到,仅仅几个月的功夫,这吉山就给自己写信过来了。
面上没有多说什么,胤礽接过信就坐在椅子上仔细的读了起来。这一看之下,看得胤礽是心花怒放。也不知道今儿个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运气居然这么好。
那吉山,自打上次自己让他们一行同普通老百姓一样应征入伍,就再也没和府上有过书信上的往来。
刚到军中的吉山,哪里是那些个老兵油子的对手。又因着是世家大族里出生的,心气是格外的高。对同军营的其他兵将最是瞧不起不过了。
这样的一个人在军中,他要是不挨打,那还有谁会挨打。不过三五日的功夫,这吉山就被其他人整治的不成人样。
也是从那次的事情之后,吉山锋芒毕露的性子才开始学的收敛了起来。当然,这并不能说明吉山的锋芒都被磨灭了,也不能说明吉山的棱角被磨平了。
只是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之中,吉山学会了隐藏,学会了低调。但一旦真遇上了什么事情,吉山是一点都不带怕的,一身锋芒也会尽然显露。
若仅仅只是这样,那吉山的故事就基本结束了。事情的转变,还要从吉山进入军后的一个月开始说去。
那个时候,在军中一直被打压整治的吉山,心情格外的阴郁。一身的锋芒也全都被他收敛了起来。
当时已经在边界线上抗击准格尔有一段时间了。胤礽这一批人就是过来填充兵丁以确保能够正常作战的。
开始还不以为然,等真正上了战场,吉山才知道战争是多么的残酷!
两军交阵,片刻的功夫,地上就满是尸体了。鲜红的血液将土黄的沙土染得乌黑乌黑的。那些个经常对着吉山冷嘲热讽的人,这会儿有的已经流干了血液,成了一具冰凉的死尸,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
要么就是满身的鲜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正和敌方激烈的厮杀着。
自小就在京城长大的吉山,虽说骑射功夫样样不差。可是他何曾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从小到大唯一真刀实枪的机会那也是打猎的时候。
只是虽说是打猎,但那也是围猎。待了一大堆仆从护院的那种,说是打猎,还不如说是玩乐来的准确。
吉山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感觉死亡离自己是如此的近。一时之间尽然像是傻了一样的呆呆站在原地。
正待在原地出神呢,吉山就感觉到一股刀风迅速的向自己袭来。吉山本能的想要向旁边躲过去。只是这个时候那还来得及呢?根本没等吉山做出反应,一把锋利的弯刀已出现在了吉山的面前。
危机关头,吉山已经惊恐的准备等死了。哪知道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候,旁边一个人突然窜了出来,一把将吉山往旁边推开了一点。
吉山是躲开了,但是这人却是没能躲开。左手肩膀的位置,被这弯刀的刀尖狠狠的划过,鲜血瞬息之间就流了出来。还好没有切到动脉,对这些长年在战场上厮杀的老兵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伤。
吉山正发懵呢,这将他救下来的人正是平日里欺凌他欺凌的最重的一个。吉山实在没想到,在这种危急关头拼着受伤将自己救下来的人会是他老赵。
吉山这边发懵,老赵却是不敢耽搁,也没管那正流血的左手。右手上的大刀狠狠的对着自己面前那人的脖子上砍过去。
猩热的鲜血喷了老赵一脸。老赵回头看了还在发懵的吉山一眼,突然怒骂道:“要想死下去了老子成全你!战场上,你就给老子杀!”
被老赵这么一骂,吉山才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感激的看了老赵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吉山就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往人群里面冲了过去。
身后的老赵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也不管手上的伤,就一头扎到了人群里面。
那一场不算大的仗之后,吉山才总算是融入到了军队的这个大集体里面。有了这样一次共患难的经历之后,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