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也来了专车,上车走人,他要回去接受国安部门的审查。
宋子俊等了半天,也没有啥车接他,他不禁腹诽不已。
而此时手机响了,宋子俊接听,果然是李河山主任打来的,可是只字没提车接车送的事,只是让他打车来香山别墅。
听李河山主任口气没有啥异常,就算有啥异常,宋子俊也无所谓。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啊他制止了英国的一场恐怖袭击,泼天的一份功劳啊,有啥好审查的。
宋子俊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香山别墅而去。
一上车,满口地道帝都口音的粗脖子小平头司机师傅叨叨开了,拉不住嘴。
他是真能讲,上至天文地理,国家大事,下至黎明百姓物价鸡的屁讲个没完,车子还没走出二里地。
因为大雾堵车,宋子俊一阵无语。
“嘿嘿,哥们儿,你知道我刚才怎么过来的?”粗脖子司机师傅说话带着儿化音,跟说相声似的。
“你说……”
“嘿嘿,刚才啊,外面雾太大开得慢,看不清红绿灯,车开到中间看清是红灯了,我都连闯了四五个了才过来,你说咋办啊?于是我给交通台主持打电话,主持人安慰我说,没事,雾大,电子眼看不清你的车牌号。嘿嘿,你别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哈哈,师傅您真逗!”宋子俊样的心情大好。
粗脖子师傅来了劲头,段子一个接一个,逗得宋子俊哈哈大笑。
“看到这么大的雾霾,我顿时明白了清华大学校训:厚德载雾,自强不吸。”
宋子俊笑的更大声了,清华校训还可以这么解释啊。
“说起来我现在开始佩服陈光标了,人家就想的出来卖新鲜灌装空气,绝对是与时俱进的典范啊!”
“京漂们,原来是会呼吸的痛。”
“帝都风光,千里尘封,万里灰飘。望古城内外,浓雾莽莽。高楼上下,阴霾滔滔。车舞长蛇,烟囱万象,欲与毒气试比高。双休日,看口鼻严裹,宅卧求饶。空气如此糟糕,引无数市民惧相邀。惜雾都神武,早被我踩;灰城美誉,已不风骚。一代天骄,央视裤衩,只见裤腿不见腰。俱往亦,数悲催人物,还看今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在帝都街头牵着你的手,却看不见你。”
“话说我到公园约会相对象。等了半天没见女友来,一打电话她说她也坐在那个椅子上。我一摸身边还真有一裘皮大衣美女,亲了一阵后,发现是条哈士奇狗。”
“最可乐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出租司机段子一个接一个,不去德云社说相声白瞎了这张嘴皮子。
宋子俊嘿嘿笑道:“不知道。”
“最可乐的是有一天我们几个哥们喝小酒聊天,说起雾霾来,甲说:雾霾太大了,我去奥运村遛一圈狗,回来一看,擦!把别人家狗牵回来了。乙说:是大,那天我,结果把别人儿子领回来了……丙大叫不好,便冲了出去。大家不解。丁说:他媳妇今天去西单买衣服,到现在还没回来……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粗脖子师傅笑出眼泪来,宋子俊也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之后,却是蛋蛋的忧桑……
“师傅您真是个乐天派!”
“嘿嘿,人吧,本来生活就这么累,哭也是过一天,笑也是过一天,愁也是过一天,喜也是过一天,那为什么不选择一种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呢。您说呐?”
“说的是,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啊。”宋子俊发自肺腑赞道。
“嘿,可真让您说着了,您猜我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
出租车司机神秘道,宋子俊摇头:“猜不出来。”
“作家!而且还是省作协的!”
“额……失敬失敬!”宋子俊急忙祝贺,心中却腹诽不已,不是说头大脖子粗,不是司机就是伙夫?难道作家也是这个模样?
“你别不信,我真的发表过作品,我也是凭真本事加入的省作协,可是现实太让我失望了,我现在专心开车,不会再动笔了。”
出租车司机师傅神情寂寥,宋子俊不禁好奇问道:“肯定有故事,您看这路堵的,闲着也是闲着,您说说呗。”
“我不是帝都人,我是霸州人,所以你听我的京片子说得溜吧?”
“嗯嗯,我还以为你是八旗子弟后裔呢。”宋子俊奉承道。
“我姓王,姑且叫我王二,当年省作协通知我去领作协会员证,我有个朋友叫马一,他要到省城给大学的儿子送伙食费,我便托他顺便到省作家协会去,把我的作协会员证带回来。马一满口答应。”
“嗯,没毛病啊。”宋子俊笑道。
王二师傅苦笑道:“我也这么想啊。两天后,马一从省城回来了。他把作协证给了我后,他自己手上还有一本。
我问他那个证是谁的,马一说:“是我的,我也办了一个作家证。”
我说:“加入作家协会是有条件的,你一个字都没发表过,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加入作家协会。你不要让他们用个假证来胡弄啊!”
马一说:“我亲眼看着那个老头盖章的,两本盖的是同样的公章,如果我这本是假的,你那本也是假的了。”
我拿马一的证和我的证放在一起看,两个证盖的确实是一样的公章。
我把马一的证丢在桌上说:“真荒唐。”
马一捡起他的作家证说:“不荒唐,你发表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