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在她刚刚跑到广场上之际,那几个人已然被就地正法,殷红的鲜血汇聚在一起,“咕咕”向台下流去,几具死相各异的尸体倒在广场之上……
眼前的一切,使得丁小鱼眼前一黑,若不是身侧一只有力的臂膀及时扶上了她,恐怕她就要摔倒在地了。
好不容易缓过心神,当丁小鱼惨白着脸抬起头看到眼前的韩诺时,她的眸子深处纠结而沉痛,惋惜而痛心,她望着面前的韩诺,终于艰声说道,“他们……他们是几条鲜活的生命啊,他们有父母、爱人、孩子,他们不能……”
丁小鱼的话使得韩诺一双关心的眸子“倏”的变寒,他从不喜欢别人对他的所作所为指手划脚,包括丁小鱼。
“来人,将她带走!”
犀利的说完,他一甩袖袍迅速离开。
望着他远去的犀利背影,丁小鱼心里突然赌的厉害。
*
直到晚饭过后,韩诺一直未来看丁小鱼,强行忍下心中的委屈,她决定去找韩诺:对于惦念的两个人来说,是不该闹别扭的,不是吗?
“咚咚——”
来到韩诺的房门前,丁小鱼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韩诺的房门。
“进来。”
里面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丁小鱼心中一紧,却是又迅速蔓延而出几份羞涩与欢喜。
轻轻的推开门,丁小鱼向房间里走去,此刻韩诺正在几案前写着什么,直到丁小鱼走进房间,他依旧未曾抬头,见风他一边写着什么、一边似赌气似的问道,“有事?”
“有事。”丁小鱼奴了奴唇,老实的说道。
“说。”
一个简短的字,代表了韩诺依旧在气恼着她。
站在原地,丁小鱼在咬了咬唇后,终是再次鼓起勇气向韩诺走去,一直走到他伏案而笔的几案前,她柔声说道,“今天午时,是我多加言语了。”
听得她的道歉,韩诺的手一抖,刚好湛了墨水的毛笔之端有一滴墨水滴下。望着滴在宣纸上晕染而开的墨迹,过了几秒之后,韩诺却是依旧未曾抬头,而是继续又写着什么。
他越是不吭声,她越是心急。
“韩诺,对不起,对于治国一事我并不懂,可你要理解我身为一个大夫、救死扶伤的心情……”
正说到这里,丁小鱼的话却是被韩诺突然出手相握上她的纤手的动作而打断。
却见韩诺抬眸凝望着她,牵着她的手使得她绕过几案、来到他的面前之后,他索性用两只手同时握上了她的两只纤手,却听他哑声笑道,“纵然你是大夫,可国破家亡你却无法治愈。”
丁小鱼,“!!!”
闻言,她的头窘迫的低了下来,且听她再一次无比委屈的嘟囔,“对不起。”
见她如此乖巧,韩诺紧崩的脸色终是缓和了下来,却见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在她安坐在了他的膝盖上之后,他柔声笑道,“丁大夫,本世子因为某个人的原因已经病入膏肓,不知你可否能够治好本世子身上所中的情毒?”
他揶揄暧*昧的话,使得窝在她怀中的丁小鱼忍不住红了脸,“看你,又取笑我。”
看得她双颊宛若桃花的娇羞红晕,他用手抬起她粉红的下巴,在故意冷了脸之后,他板着脸问道,“为何不听话,仍以男装示人?恩?”
“我……”
“难道你是想让本世子惩罚于你吗?”说着,韩诺便要将唇攫上她的粉唇。
“不是了……”
此刻的丁小鱼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把推开韩诺,从他的怀中她一下子便挣脱出来。然后,她仓皇的拔腿就跑。
而望着丁小鱼仓皇落跑的身影,韩诺则“哈哈”开怀的大笑了起来。
因为昨夜抱着丁小鱼入眠,由于体内强烈的yù_wàng,韩诺痛苦的几乎彻夜未眠。鉴于前车之鉴,今天晚上他没有再去打扰丁小鱼,而是直接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韩诺便早早的起床去忙难民暴乱的收尾工作。
在丁小鱼起床之后,由于韩诺的事先嘱咐,之前的两名婢女在进房间伺候她梳洗时,也并未再要求丁小鱼换上女装。
用过了早膳,丁小鱼便踱着步子悠闲的来到了韩诺的房间:话说,今天韩诺回来以后,她要让他放了王萧与大憨才是。
仅是驻足站在他的房门前,她的心中便即紧张又欢喜。
因为得到了韩诺的特殊许可,并没有侍卫挡着丁小鱼,所以丁小鱼很轻易的来到了韩诺的房间。
由于韩诺没在,丁小鱼一人身在他的房间里,心理压力相对较小,而她亦仔细的观察起了他的房间。
虽然这处驿馆只是一时居住,但韩诺却命人将其布置的十分典雅、且典雅中又透着几分如他周身气质般的奢华之气。
尤其是墙壁之上的那幅雪梅图,却又将这处充盈着奢华之气的房间衬托出了几份孤傲,一如韩诺傲然、不羁的性格。
丁小鱼忍不住走上前去细看这幅雪梅图,因为出身于寒门,丁小鱼书写的少,更别说这作画的技术,更是简陋不雅。所以,站在这幅雪梅图前,她是越看越喜欢。禁不住伸手要去抚摸之时,她却是又被雪梅图一侧一本书卷中露出的一角信笺给吸引。
本是无意之举,可是那封信笺却是引起了丁小鱼莫名的好奇。
于是,她索性从那本书卷中直接抽出了那封信笺。
将信笺打开,几行笔锋犀利、似透着无比愤恨之意的字迹便跃然于纸上:韩诺我儿,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