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部堂,侯爷是怎么说的,不会是……”外面的人一个都没有走,投过了名帖,并不能让他们安心,也表达不出他们的诚意,变化的,只有他们对于周经的态度罢了。周经的神态让众人都是心中一沉,十分的忧虑立即变成了十二分。
“各位,各位,不要在此吵嚷,以免惊扰了侯爷休息就不好了,我等换个地方说话,各位的心情老夫是理解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部堂说的是,我等还是依言行事的好。”众人无非是想知道结果,以作参考而已,既然周经肯说,那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几人挑头,余者也都是附和,一群人当即转移了阵地,到了临近的一间酒楼之中。
此时还在新春之际,酒楼虽然照常营业,却没多少顾客,倒也省去了众人清场的麻烦。这当口没人想着摆谱,只是周经要说的话,多少有点隐秘,也关系到他们的未来,能不让旁人听去是最好的。
若不是等不及要知道结果,其实还是到哪位大人的府上更好,只是心都悬了快两个月了,每个人心里都是火烧火燎的难受,这时好容易有个结果,哪里又能忍得住?
“诸位的心思老夫都知道,若是只想保全家小,甚至保全性命,应该都是不难,老夫就是如此……”周经的第一句话,就让众人都松了口气,时势已然如此,大伙儿想的,也就是个全身而退罢了,现在还想着翻盘、前程的,也只有王鏊那种疯子了。
“不过······”还没等心落回肚里,周经话锋一转,又让众人将那一口气给憋了回去,“性命虽能得以留存,可日后只怕是生不如死了……”
“难道是流刑?”明朝没有后世那种长期关押的监狱,因此也就没有多少年,乃至无期的徒刑,仅次于砍头的,就是流放了。有些罪行不至于让全家被杀,家人也是会被流放的,而流放的地点则都是边远之地,西陲、岭南、琼州都是流放常见的去处。
“有些相似,却不尽相同……”周经给出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伯常兄,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琼也来了,那些阴谋他都参与了,而且参与的程度还很高,也是自知难以幸免。可人总是有侥幸心理的,反正也别无他法可施,来听听看看也比在坐困愁城强。
“又不是什么好事,老夫哪里有打趣的心情啊。”周经长叹道:“会见的过程很简单,就是认罪,坦白,求恳而已······具体标准不知道,可依照老夫的估计,只要在私通鞑虏之事上没太多牵扯,应该就不会招致杀身之祸。
“之后,也有······嘿,立功赎罪的机会,”
他苦笑着解释道:“形势上跟流放差不多,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一来牵扯的人不多,要出海的只有老夫,和周家有功名的子弟,其余人等皆不问,二来这确实也有立功的机会,若是做的好,将来甚至还有重返中原和朝堂的一天。”
“出海?”与其说周经是在向众人解释,不如说他是在自我安慰,所以在细节上多有疏忽。
“没错,就是海外······”周经当即又是解释一番,然后叹道:“下月初会举行一场大朝会,具体的章程到时候就会定下来了。”
“若是如此,那还真是……”大多数人都傻了眼。
倒是王琼心里有些高兴,这些人即便逃得了性命,也是生不如死了,自己倒也得了个痛快,其实也说不上孰高孰低呢。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