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三哥提醒。”
“那我走了!”
石三和玉尹唱了个喏,便要分手。
却没想到,燕奴突然过来,诧异道:“小乙怎地还在这里?与三哥说甚话?”
“啊……”
石三一怔,张口结舌。
玉尹忙说道:“三哥说,要找日子请我吃酒,我正说要与九儿姐知呢。”
“是吗?”
“当然当然!”
石三忙不迭点头。
可是燕奴还是显得有些怀疑。
“三哥,你不是说和二哥约好见面吗?这眼看着快到了时辰,你还不快去。”
“啊,是啊是啊,我与二哥约好……九儿姐,自家先告辞了。”
燕奴道了个福,并未阻拦石三。
一旁玉尹见石三走了,忙做出疲倦模样,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九儿姐,自家困了,先回去歇息。午饭时再过来,烦九儿姐多费心。”
不等燕奴说话,玉尹掉头就走。
燕奴那两道极为秀气的柳叶眉微微一挑,自言自语道:“确是耍什么花招?
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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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玉尹便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午饭时,醒了过来。
洗了一把脸,玉尹抖擞精神,往玉家铺子行去。
正午时分,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
玉尹来到铺子里,却见燕奴和黄小七,苦着脸,满面愁容。
“怎么了?”
黄小七苦笑道:“白矾楼断了咱们的熟肉。”
“为什么?”
“那鸟厮不说,自家也不清楚。
刚才我按着规矩送熟肉去,却被拦住,说以后都不要咱们的熟肉了……”
“怎会这样?”
玉尹一听,顿时大怒。
“我与他说理去!”
“小乙……”
燕奴连忙上前,想要拦住玉尹。
可玉尹却不管她,径自朝白矾楼走去。也难怪他生气!玉家铺子和白矾楼不是一两天的生意。这白矾楼的生意甚好,一天下来,会消耗上千斤的熟肉。而玉尹每天则要煮两百斤熟肉。其中有一大半的熟肉,都是由白矾楼消化。而且,熟肉的价格比生肉要贵不少,也是玉家铺子一大收入来源。现在突然断了合作,必然给玉家铺子带来巨大冲击。
如果是在平常,还好一些!
可而今玉尹可指望着玉家铺子赚钱还债,若熟肉的生意一断,结果可想而知。
“小乙哥怎地来了?”
玉尹刚走进白矾楼,一个熟悉的伙计就迎上来,拦住了玉尹的去路。
这白矾楼,原本是因商贾再次贩卖白矾而得名。
后来改名为丰乐楼,并由此延续……但作为老开封人,还是习惯称呼丰乐楼为白矾楼。因其建筑在店铺民居之中,故而其格局,是朝空中发展。
三楼相高,五楼相向。
高低起伏,参差错落。楼与楼之间,飞桥栏槛,明暗相通。而且,站在西楼,可以鸟瞰皇宫。要知道,宋开封皇宫,是以高大闻名于世,可白矾楼的高度,却高过皇宫,足见其规模之大,在开封府可算得上独一家。
能够与白矾楼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潘楼街上的潘楼。
其他酒楼与之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白矾楼采用了一些宫廷庙宇的建筑式样,门首排设朱黑木杈子。所谓杈子,就是用木条互穿而过,可以用来遮拦人马。魏晋之后,只有官至极品,才可以有资格使用杈子。东京御街,御廊,安置有黑漆杈子,御街的路心,则摆放两行朱漆杈子,阻隔行人。白矾楼排设杈子,也似乎表明了它非凡的来历。正因为如此,白矾楼开设至今,少有人生事。
玉尹认得那伙计,名叫朱成。
以前也是马行街上的闲汉,为人极为孝顺。后来在母亲的劝说下,便收了心。经人介绍,在白矾楼寻了一个差事。而今,朱成已经成家,有了妻子和一个女儿,小日子过得也算是和和美美。他和玉尹的关系不错,虽然洗心革面,但是和玉尹的联系一直不断。每天下工,会在玉尹的铺子里,买些猪肺之类的下水,回家给妻儿食用,也算得上老主顾。
朱成拦住玉尹,把他拖到了一旁。
“可是为熟肉之事而来?”
“正是!”
“这个事,你去也没用……我问你,昨日里奴哥是不是到你铺子上了?”
“奴哥?”
玉尹愣了一下,旋即想起了那个浓妆艳抹的脑残女。
“是有这么回事。”
“你怎地得罪了她?”
“这话怎么说?”
朱成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那奴哥却是个骄横的主……仗着俏枝儿的宠爱,平日里在店中就有些霸道。你得罪了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慢着慢着!”
玉尹问道:“这件事暂且不说对错,我就算得罪了她,为何要断我生意?”
“你是不知道,俏枝儿在楼里的地位。
多少客人前来,就是听她小唱。你得罪了奴哥,就等于得罪了俏枝儿,你得罪了俏枝儿,楼里怎还能要你的熟肉?那小姐,也是个骄横之人。”
在宋代,很少有人使用‘小姐’这个名词。
对正经家的少女,多用‘姑娘’来称呼,再不济,也会唤作‘娘子’。而‘小姐’这个称呼,多少带着鄙薄之意,是用来唤那些伎女或者妓女。
这就有些类似后世的状况,你若是对正经人家的姑娘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