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就是一个态度。
我挺你!
以你马首是瞻。
别看凌振在城外驻扎,可是这信息却通畅的很。
昨晚马行街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得到风声……小乙这回,只怕是要发达了!
救驾之功啊,虽说救得只是太子,却也是救驾的功勋。谁不知道。官家只有这一个儿子。加之官家宠爱皇后朱琏,全不似徽宗皇帝那种青楼天子的性子,太子之位必然稳如泰山。如此一来,小乙日后受到的恩宠,必然不会少了。别看他现在只是个指挥,不过只要攒足了功劳,早晚飞黄腾达,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这时候不表明态度。更待何时?
虽说凌振和玉尹关系一直很好,可是这种站队的态度,却未曾表现出来。
毕竟,一旦站队,他和玉尹的关系也将发生变化。从前,他是玉尹的长辈,相互之间也是平等关系。可一旦站队,他和玉尹也就变成了主从关系,玉尹为主。凌振为从。
凌振见过牟驼岗军寨的操演,自然也清楚这支兵马的厉害。
自家那六百人,说实话真算不得什么……庞万春那支箭队。可以在一炷香时间把御营六百人杀得干干净净。所以,即便是玉尹不要这些兵马,凌振也能够理解。
“还有一件事,小乙军中可要炮手?”
“嗯?”
凌振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营中有一匠人,确是个不简单的……只是此人出身不好,他师父曾随宋江谋逆,后在征讨方腊时战死。此人手艺非凡,可以修整军械。更操的一手好炮。可他这身份,却直个有些尴尬,所以没甚地方可去。
小乙若有兴趣,何不把此人留下来?
当年他师父和我有些交情,托我予以照拂。可惜自家本事不够。也只能保他平安。”
匠人,又操的一手好炮?
玉尹顿时来了兴趣,便问道:“那厮叫什么名字?”
“此人诨号火豹子,名叫梁玉成。
他那师父,便是早年间京东有名的匠人。人称金钱豹子汤隆。只可惜受了宋江等人蛊惑从贼,以至于声名尽毁。我见他本事不差,若留在我手下,也是一世无名,倒不如让他跟了小乙,也能搏一回功名,却不知道小乙愿不愿意接纳此人?”
玉尹愣了一下,顿时笑了!
前有一个金枪手徐宁,而今又蹦出来一个金钱豹子汤隆的徒弟,倒也真个是有趣。
“既然是叔父所荐,自家倒也有些兴趣。”
“如此,我回去便招他过来。”
凌振在军寨里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去。
他回去自去命手下人寻找车仗不说,玉尹则命牛皋董先在军中加强戒备,以防意外发生。
陈东则带着吉青,去清点天驷监中的事务,见没有旁人,朱梦说突然问道:“小乙何以认为,朝廷不会与虏贼决战于城外?”
玉尹,沉默了!
他该怎么回答才好?
事实上,他也不清楚这一次宋军和女真人,究竟是如何交锋。
毕竟不是学宋史出身的人,他对靖康的了解,也只是两次开封之围,和靖康之耻。
所有的布置,都是凭着本能做出决断。
玉尹想了想,“大郎以为,凭而今禁军之能,可否与虏贼野战?”
“这个……”
朱梦说愣了一下,旋即苦涩而笑。
玉尹这个回答,让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东京禁军,原本是宋军最精锐的部队,当年太祖皇帝赵匡胤,为削弱藩镇兵权,下令抽调藩镇精兵,组成了禁军。
那时候的东京禁军,的确是战斗力惊人。
只是到了现在,东京八十万禁军虚有其名,根本不堪一战。
野战?
便真有八十万禁军,就凭禁军现在的情况,怕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
“依我想来,官家未必会选择野战。
开封城高墙厚,虽说无险可守,但若依托坚城而战,虏贼未必能够攻破。只要能拖些时间,自有勤王义军到来。到那时候,虏贼怕也是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嗯,倒也有些道理。”
朱梦说点点头,对玉尹的说法表示赞同。
“如此说来,咱这牟驼岗恐怕也坚守不得太久。”
“是啊,以我想来,等到营中马匹辎重移走大部分之后,便可以撤回开封城内。”
“如此,我便立刻回城。设法多找一些车仗。”
玉尹道:“便拜托大郎。”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说实话有些出乎玉尹的意料之外。
原本想着可以前往酸枣抵御金兵,哪知道宋军竟如此不堪一击,而金军南下的速度,也真个太过惊人。十天,甚至不到十天的时间,金军便到了黄河岸边。不但占领了濬州,还顺势渡河。抢占白马津……如此一来,去酸枣也就没有了用处。
是该说金军悍勇,还是说宋军无能呢?
玉尹坐在大帐之中,轻轻揉着太阳穴……原来这真个打仗时,却比想像中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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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高尧卿、高宠和何元庆,押解了二百多人回到牟驼岗。
群牧司原本隶属太仆寺,但是在政和年间,马政便归于枢密院。纳入兵部所属。
兵部尚书李纲才得了任命,正焦头烂额的处理公务。
闻听天驷监一盘散沙,竟出现大规模溃逃的现象。李纲顿时大怒。
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