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一会,进退维谷的陌书彦终是迈出了步子,朝堂内行去,刚一露面,陌书彦就感受到无数双眼睛的审视。
举目望去,众人都是气质不凡,却大多都带着傲慢神色,其中一人,更是毫不避讳的点评道:“银狐先生今日还戴着面具来,想要故作神秘,引起大小姐关注嘛?”
“笑话,大小姐才情之高,岂会被这等虚伪面目所迷?”
“临渊兄所言极是,真不知道这些阿猫阿狗怎么都可以来参加此等规模的盛宴了。”
……
堂内的众人正接二连三的挤兑着陌书彦,似乎想要在大小姐来此之前,合力将陌书彦赶走一般。
后堂内正准备进入的纯白罗裙少女,见到这般场面,妙步微停,似乎有意看看面对这种局面,这银狐先生会怎么做。
面对周围的讥讽声,陌书彦面不改色,轻声问道:“这里有人吗?我想问些事情。”
堂内顿时静寂无声,这些青年才俊尽数傻愣当场,心里不禁有了个共同的怀疑,银狐先生,近来耳聋眼瞎了?
“看来是没人了,敢情我来了猪圈,难怪刚才耳边响起密密麻麻的猪叫声。”
陌书彦笑着转身离去,堂内顿时炸开了锅一般,一个个涨红了脸,就欲怒斥陌书彦。
就在此时,纯白罗裙少女莲步轻移,走入堂内,轻唤道:“银狐先生请留步。”
闻言,陌书彦倒是回过头来,想要看看何人不依不饶的叫住自己,谁知回头却看见,身着纯白罗裙,眉目清秀,却不似华颜那般纯真,有一种书卷般的柔美,三两点粉黛,恰到好处,一时间陌书彦确实有些痴了。
见到陌书彦这副模样,少女灵动的眼眸中,很好的隐藏了一丝厌恶之色,陌书彦的印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下降了一个台阶。
“这般盯着蔡大小姐看,就没有半点廉耻之心?”
先前被唤作临渊的男子,抓住机会,少不得嘲讽陌书彦一顿。
回过神来的陌书彦,完全无视临渊,拱手朝已经上座的少女笑道:“多有冒犯,还望蔡大小姐恕罪。”
“虚伪。”
白衣少女余光瞧了陌书彦一眼,语气平淡的说道:“既然先生想离去,那请自便。”
临渊等人心里不禁窃喜起来,蔡大小姐这么直白的赶人,稍微有点头脑,就应当自行离去。
“我可不是什么先生,蔡大小姐抬举了。”
陌书彦可不会有丝毫的羞愧,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是那银狐先生,随即陌书彦再度拱手说道:“既然蔡大小姐不欢迎,那杜仲自行离去,不再叨扰。”
“杜仲?慢着。”
白裙少女秀眉微蹙,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不是银狐先生?”
“我可曾承认过?”陌书彦反问道。
“这倒没有……”
白裙少女也有些没有底气起来。
“不是银狐先生,你进来干甚!”
临渊闻言更是猖狂,若是银狐本人,还要给几分面子,现在不是,那就完全没有顾忌了,“蔡大小姐,为人和善,定不会计较你擅闯之罪,算是便宜了你,还不快点滚出去,此地哪是你这般粗鄙之人可以来的!”
“谁愿与你同流合污,本因寻人,才来此处,如此我走便是。”
陌书彦的脾气上来,也不顾太多礼节,拂袖而去,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杜仲,且慢。”
白裙少女唤了一声,陌书彦却没有回头,心里颇为郁闷的疾行至后门,径直离去。
刚走出后门,走回前街,陌书彦就碰到了连连叹气牵马而来的华佗。
行至附近,只听见华佗低头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弄丢了这小子,回去不被颜儿怪死。”
“伯父。”
“啊?”
华佗闻声看来,脸上先是惊喜,而后又转为怒意满满,厉声喝道:“臭小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生怕华佗责怪,陌书彦连忙将先前的事情包括无意闯入白裙女子的院落,事无细巨,全数告知。
听完后,华佗的脸色才缓和下来,还有些怪异的指了指旁边的大院,轻声问道:“你说的可是这个大院?”
“对。”
陌书彦不敢有丝毫隐瞒。
“蔡府,大小姐,看来没错了。”
华佗摇了摇头,苦笑道:“待会你就不好过咯,此行的目的,就是蔡府。”
听闻此言,陌书彦满头黑线,如同霜打的茄子,焉得不能再焉了。
“伯父,我能不能不进去。”
陌书彦唉声叹气,打心眼里抗拒,“就让我住在外面,等伯父办完正事再来找我吧。”
“休想,自己闯下的祸,就该自己背。”
华佗笑着拉住陌书彦就往蔡府正门行去,摆脱不得的陌书彦只能苦着脸跟在后头,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到达正门,早有蔡府总管在此等待,毕恭毕敬地将华佗迎了进去。
入了院落,迎面走来的正是那蔡大小姐,见着来人,陌书彦心里没有了丝毫侥幸,低着头往华佗身后躲。
“华伯父亲临,昭姬有失远迎,还望伯父恕罪。”
蔡琰欠身行了一礼,娇容带笑,犹如花开正艳。
“不必拘礼。”
华佗摆了摆手,本就不在乎这些,“太守可在房内?”
“这几日都卧病在床,就等华伯父前来。”
提到父亲,蔡琰的娇好的脸庞出现了愁容,这几日蔡邕病重,蔡琰也没有多少心思弄诗会,但总归还是坚持下来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