渑池郡,大牢。
季俊等人很是颓废的坐在地上,低着头把弄着手上脚上的镣铐,无所事事,又没有自由的时间,真的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外面有人监视,他们又不好多说些什么,生怕被人听去了,可就不好了。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和惨叫声,顿时季俊等人就来了兴趣,起身扒在了牢桩上,往外张望而去。
“是他们来了嘛?”盾兵杨起惊呼出声。
“噤声,没看清来人之前,不要乱说话。”
虽然季俊心中也大致猜想来者应该是张济等人,但没见到人,始终还是保持警惕为好。
颇费了些时间,惨叫声和打斗声同时戛然而止,一连串的脚步声接踵而来。
张济九人身着夜行衣蒙着脸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直接就看到了被关在牢房中的季俊等人,顿时面露喜色的上前将季俊等人都放了出来,替他们解了手脚上的镣铐。
“这身装扮挺像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来行刺呢。”季俊笑着说道。
“别耍贫嘴,搭救先生要紧。”胡轸训斥道。
被胡轸这么一说,季俊就老实多了,但还是没忘记提醒道:“先生在郡守府,好像什么满大人要见他,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郡守府,还真有点麻烦。”
张济脸色有点阴沉起来,本来按照陌书彦的既定说法,入郡后最多被召见,而后应当会同季俊等人一起被收押,但如今看来,恐怕是被关在了郡守府内,那个地方可是重兵把守之地,就凭他们这点人,真没那么容易闯进去。
“恐怕只有乱起来,引走大半府兵,才有机会行事。”樊稠说道。
闻言,张济内心是有点反对的,若是闹出乱子来,可不利于逃出渑池郡,到时候形同于瓮中之鳖,恐怕难逃被抓获的结果,但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闭上双眼,张济叹息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商议一番,张济等人决定将大牢和刚才上来的那处墙楼作为引发点,由此兵分两路,张济九人还是回墙楼,毕竟从那里来的,要熟悉许多,至于季俊等人,则留在大牢,埋伏起来,伺机而动。
雪夜之中,万物俱静,黑暗中,几道身影穿梭在雪地中,为了躲避巡视的将士,这几道身影或停或绕道,花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才重新登上了城墙。
这伙人自然是张济九人,他们原以为还要在墙楼里打斗一番,谁知道冲进去后,就看到躺了一地的醉醺醺的士兵,墙楼内充斥着浓重的酒味,本来杀意正浓的张济等人,见此反而有些迷茫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此行他们可是来放火烧墙楼的。
“要不,先把他们杀了,然后一起烧了?”胡轸提议道。
听闻此言,张济总觉得这样做太过残忍,对本没有仇怨的人进行杀人焚尸,终究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时间在流逝,也容不得张济考虑太久,沉吟一会,张济就压低声音说道:“将他们抬出去,然后放火,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既然张济做出了决定,众人也没什么异议,上前两人一组,将不省人事的士兵们抬到了墙楼之外,然后拿起墙楼的烛台,点燃了四周的可燃之物。
火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大,张济当机立断,带着其余弟兄,赶紧下了城墙,只留下一地的士兵睡倒在墙楼之外,若是他们不能在墙楼烧塌之前醒来逃走的话,就会被墙楼的火势蔓延,九死一生,终究张济是给了他们活路的。
当大火蔓延到楼梁之时,此处的火势终于被巡视的士兵发现,整个渑池郡顿时从沉睡中苏醒,喧闹声从各个地方响了起来,将士们、百姓们,都自发的赶来,拿桶上城墙想要将大火扑灭,来不及取水,他们其中有些人直接将一桶桶冰雪泼洒上去,想不到效果比水要好的多,顿时更多人开始效仿起来。
而此时,始作俑者的张济等人,已经赶到了灯火通明的郡守府外,显然城门失火,也惊动那位满大人。
本以为满大人会派人前去救火,谁料通传的人只是一个人出了郡守府,身后却没有跟着任何人,显然这位满大人并不理会这些事情,任由他们去解决就好了。
好在张济早已经有所准备,没过多久,大牢也被季俊等人放火烧了起来,这次有人前来通报后,就可以看见郡守府的人手瞬间走了一大半,都是往大牢方向赶去的,毕竟那个地方,关了太多的罪犯,若是任由他们作乱,渑池郡将陷入一片混乱。
成功支走了一大半的将士,张济等人也就不再等什么时机,悄然往郡守府摸去,想要进入其中,救出陌书彦。
至于另一边的季俊等人,放走了大牢里的所有罪犯,任由他们去作乱,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被重新抓起来,让大牢烧起来后,季俊等人就往郡守府赶去,准备在外接应张济等人救出陌书彦。
郡守府内,满宠披着裘袍,站在正厅门口,望着那被火光染红的夜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墙楼大火还能迁罪于那些士兵不顾禁令擅自饮酒酿下大错,但这大牢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起火,除非,有人放火。
想到此处,满宠顿时提高了几分警惕,第一反应就想到这是陌书彦的安排,但是陌书彦带来的手下可都被擒获了,怎么可能作乱,暂时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满宠也就将此事暂时放到一边。
内心依旧有些不安的满宠继而唤来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