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外面的嘈杂声所打断。
“那臭小子是不是住在这间?”
“是是是,他就住在这,我们是不知道他得罪了黄公子,要不然说什么也不敢让他入住啊。”
房间外传来一阵对话声,随后陌书彦的房间房门就被一脚踹开,先前那个华服男子带着一群手持长棍的仆役走进了房间内,看到只有陌书彦在这里,那华府男子脸上的喜色更甚几分,原先还要顾及一下陌书彦身旁的大汉,如今倒好,省下了这个麻烦。
“给我往死里打。”
不由分说,华服直接下令让仆役动手,哪怕打死陌书彦,在他看来也是可以摆平的。
然而,看着狞笑着靠近过来的众多仆役,陌书彦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反而是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起了茶水,看都没看华服男子一眼,细细的品起茶来。
正当前排的仆役举起长棍准备动手之时,陌书彦放下茶杯轻声说道:“给个建议,最好别动手,不然我到时候说不计较也没用。”
听到这句话,这些仆役不由得心中生疑,不由得停了下来,而华服男子则有些顾虑的问道:“难道你是其它郡县的公子哥?若真如此,倒是可以给几分薄面。”
“公子哥?”
陌书彦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继而反问道:“你看我像公子哥吗?”
“不像,那你是官宦子弟?”
“你觉得呢?”
“也不像啊。”
华服男子否决了自己的猜想,有些不耐的问道:“你到底是谁?再不亮出身份,我可就要动手了。”
“你敢!”
“你看我看不看!动手!”华服男子气急败坏的说道。
然而那些仆役却一个人也不敢动,临近的几人还暗中拉了拉华服男子的衣摆,顿时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华服男子,回头就看到了满脸怒气的父亲,也就是弘农郡郡守俞教。
刚才和华服男子问答之时,陌书彦就瞧见了他身后的季俊和那俞教,虽然不能确定俞教的身份,但大致也有猜到几分。
“父亲大人,此人先前在外面对你不敬,孩儿是来讨个说法的。”
华服男子毫不犹豫地就给陌书彦扣了一顶大帽子,以为能借此免收责罚。
然而面对的是陌书彦,那注定华服男子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了,俞教面色铁青的径直上前,直接就扇了华服男子一巴掌,怒气未消的喝道:“陌先生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我看你真是胆大包天!还敢污蔑陌先生!”
“陌先生?陌先生是谁?”华服男子下意识的问道。
“公子,当然是长安那位陌先生,那位的心腹!”身旁的仆役隐晦的提醒道。
瞬间,华服男子就反应过来,转过身就跪倒在陌书彦面前,抽着自己大嘴巴子,颤声说道:“是我不长眼,得罪了先生,还望先生恕罪啊。”
“哦?刚才你还要打我呢。”陌书彦轻笑着说道。
“这不是没打吗,没打。”华服男子额头冒汗,强行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
“没打,对,是没打,那就算了。”
“算了好算了好。”
华服男子顿时面露喜意,站起身来,就欲带人离去,却被俞教一脚又踹倒在了地上。
终于反应过来的华服男子赶忙又跪倒在地,哀求着说道:“先生你还是惩戒一二吧,我也好长长记性。”
闻言,陌书彦倒是有些犹豫起来,对华服男子这种人,要不然就不罚,要不然就整死他,半死不活的乃是最可怕的,想来想去,陌书彦眼前一亮,笑着问道:“那就罚你每日给城内的乞丐亲手送吃的,连续三月,你看如何?”
“很合理,多谢先生,为表示我已经虚心改过,我愿意再加三个月。”华服男子连忙拜谢道。
“那自然是好事,你可以走了。”
“好,快走,快走。”
华服男子赶紧带着那些仆役灰溜溜的离开了房间,还不忘将强忍着笑意的季俊请入房内,方才关上了房门。
等华服男子他们走了以后,陌书彦起身行了一礼说道:“郡守大人请入座。”
“犬子多有得罪,幸得先生海涵,我代犬子谢过先生。”
俞教拜谢了一番,方才入座,面露疑惑地问道:“先生怎么知晓我是郡守的?”
“难不成郡守府还能跟来别人不成?”陌书彦反问道。
闻言,俞教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连连说道:“倒是我老糊涂,老糊涂了。”
端起茶壶拿了一个茶杯给俞教斟满了茶水后,陌书彦轻声说道:“郡守大人此来,应该另有他事,何不说说看。”
刚端起茶杯的俞教听闻此言,顿时有些惊讶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赞叹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本是因为见到俞教眼神有异,陌书彦才试探了一番,想不到还真如所料,俞教有事前来,于是乎,陌书彦抿了一口茶,神色不变的说道:“让我来猜一猜,郡守大人是想打探到我何时离开弘农郡吧,但是又不好直接开口询问,你看可对?”
“先生慧眼如炬,我就不好卖弄肚子里那点墨水了。”俞教苦笑不已的说道。
像陌书彦这般身份的,驾临了这些郡县,自然会让这些郡守寝食难安,生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到时候陌书彦回去上报一番,那就完蛋了。
陌书彦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但如今既然决定留在弘农郡一些时日,就不得不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