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白双手往下压了压,让家丁与工匠们保持冷静,别太兴奋了!
当欢呼雀跃声渐渐熄了,他接着又道:“郝老实,你领着工匠先去三院休息,得空把三院收拾收拾,有时间我再去找你们说话!”
郝老实领着人自去。
李飞白又对彭二虎道:“你派人去做几块木牌来。其中两块要大,一个是往大门前挂的,一个是往三院挂的。”
彭二虎连忙叫人取过纸笔,问道:“上边写什么内容?”
李飞白道:“两块大的嘛,一块写大明日报社,一块写印刷部!小的则写社长室,总编室,编辑室,校对室……”
须臾,吩咐完毕,他摆摆手让彭二虎赶快去办,自己则对众长衫道:“不如咱们去那间屋子,边喝茶边谈!”说完,也不听长衫们有没有话说,转身朝西厢的一间屋子而去!
他早已看得明白,那间屋子桌椅齐全,别说容得下他们这十来号人,就是再多个两三倍,也容得下来。
有几个长衫不愿进去!都耽误这么长时间了,再去屋子里喝茶,又得耽误不少时间。有这时间,不如回家困觉或者去青楼喝花酒!
孙志同一句定乾坤,道:“咱们都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既然答应听他说两句,就得应诺,哪能这时走人?传出去,岂不是让那些布衣笑话,说咱们这些穿长衫的,说话如放那个什么,还不如他们这些穿短衫的?”
既使还有长衫不愿意,还是跟着孙志同一起进了屋。不等李飞白客气,他们已各自找了把椅子,随意的坐了下来。
早有家丁奉上茶水,长衫们却不去喝,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李飞白。脸上的表情再明显不过,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放完,我们也好闪人。
李飞白道:“知道大明日报是干什么的吗?”
众长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鬼知道大明日报是干什么的?干什么都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们中已有人扳起指头数了起来,说好的讲两句,这是头一句,赶快把第二句讲完,好让我们走人。
李飞白接着道:“可能我这个问题太高深了,我换个方式,你们想不想干御史!”
御史?试问天下人谁不想当御史,虽说仅是七品的官位,但胜在名声好!还有,可直接批驳皇上,更是看哪个大臣不顺眼,管你一品还是二品,哪怕贵为内阁呢,一言不和就是弹劾。
可御史岂是好当的?一百个进士也不见得有一个能当上御史,更别谈他们这些连进士也不是举人,更是别想染指!
不过,他们虽断定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当御史,但还是想听听李飞白接下来会讲什么!毕竟李飞白背后站的是郭太保,郭太保又是天下最大的权贵,若得郭太保之手暗中操作,或者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既使连这个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他们又不会损失什么,权当听个乐子。
所以,纵使李飞白已讲够两句,长衫们都没有走!就连那些暗中计着数的,也没有走!
孙志同打了个哈哈,道:“御史谁不想干?你有办法让我们当御史?”
李飞白道:“让你们当真正的,有官位的御史或者不能,但让你们当无官位的,却能拥有御史权责的,倒也不难!”
孙志同心中一动!其它的长衫们心中亦是一动!
天底下的读书人,十有八九都想当御史,他们是冲着御史的七品官位去的吗?非也,他们是冲着御史的权责去的!既能骂人,又不怕背罪,别人还不能找你的麻烦,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孙志同道:“说来听听,怎么才能让我们拥有御史的权责。”
李飞白道:“现在咱们回到第一个问题上来,知道大明日报是干什么的?”
孙志同道:“不知!”
李飞白道:“大明日报往简单上说,就是同邸报差不多,登些国家大事!但又与邸报不同,他除了能登国家大事之外,还能登百姓小事!凡事间奇事、趣事皆可登!小说也可登,诗词亦可登,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大明日报上还能社论!”
孙志同一脸迷惘,说了这么多,没见跟御史责权的联系的。唯一可能与御史责权有联系的,就剩最后一个完全听不懂的社论了。
他道:“社论是什么?”
李飞白道:“社论就是对一些事情,表自己的观点!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当今圣上要认自己的爹为爹,杨阁老却不让圣上认自己的爹为爹,你觉得圣上是对的,可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没人听,就可在大明日报上把自己的观点讲出来,支持圣上,反对杨阁老!”
他顿了一下,道:“咱们的大明日报,可是每天行上百万份,传至天下所有识字人的手中。你想想,你讲出来的话,天下所有识字人一下就能看到,影响力之大,岂是朝堂能比的!你再想想,你有理有据的讲出自己的观点,是不是在行使御史的权责。”
长衫们纷纷点头,李飞白讲的还真是有理!若他们真能在大明日报讲出自己的观点,还真和御史的责权差不多!
可问题是大明日报真的能一天出上百万份?还有,他们在大明日报上说话,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孙志同道:“精彩!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精彩的话,说的我都动心了。但我有个问题,大明日报怎样才能做到一天出上百万份?”
李飞白道:“刚开始可能做不到,但在诸君的努力之下,一天出上百万份也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我们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