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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晋兄的声音?”画阁阁主不可置信道。
“这笑声,还好美酒,定是他无疑。”裘乌海颤着声音说道。“原来当年他证圣一事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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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微微睁大了眸子,表情有些错愕,这道畅意十足的笑声他再熟悉不过,虽然不了解他这位弟子声音会在此时出现的原因,但老人还是迅速恢复了平静。
“原来你竟得到了他的认可。”老人一双浑浊的眸子看向了红衣女子,用仅他们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问道,“他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
寒酥却再次忽略了老人的话,双脚轻踏地面,身形随之朝半空中飞去。
无人注意到,观海碑的右上角慢慢浮现出两个字,直到从这两个字中迸出一束泛着白光的洪流,在天空中不停旋转,化为了一个白色漩涡般,而洪流则随着漩涡的不停旋转逐渐凝聚,最后变成了一颗如同丹药般大小的白色小球落在了红衣女子的掌心。
老人看了看那还有淡淡荧辉的二字,转过身随即对广场内的众多弟子笑道,“观海幸甚,今日又出了一位圣人。”
“我还未是圣人。”
天空中传来的否定让老人微微尴尬,的确,未吞下那颗白色小球便无法洗练躯体,也就不是所谓的圣人之躯,更无法称之为圣人。
不过,对于拥有那颗白色小球的红衣女子无疑可以在任意时候成圣,但红衣女子的这句话又有何含义?
老人毫无头绪,还未转过身看向红衣女子,只听见其如冬雪般的声音继续在耳旁响起。
“十六年前,楚国寒岭,傅红尘,你还记得吗?”
老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随即又迅速镇定下来,双目如炬,看向红衣女子沉声道,“今日乃是你证圣之日,与其无关的事还是不说的好。”
“难道你已经忘记你还是梁育平时所有的事吗?”寒酥平静道,“需要我来帮你回忆吗?那个十六年前夜里,当你还只是观海书院里的一个老师之时。”
老人静静看着红衣女子,神色依旧平静。
“你似乎丝毫不担心我揭露此事。”寒酥淡淡道。
“揭露此事对你亦无好处。”老人直接神念传音在红衣女子的脑海里说道。“她已经死了,你不会希望她死后也不得安生。”
寒酥垂下眸子用微不可闻的音调说:“所以你已经猜到了我是谁了吗?”
“现在看来你确实有几分她当年的模样,”老人淡淡道,“我更未想到你竟能活下来,还来到了观海。”
“洛青一有你这个朋友是他一生犯下最大的错误,他从未想到那一晚让他失去最心爱的女子的罪魁祸首会是你这个所谓的好兄弟。”
“但是若没有我,他的剑道天赋无疑会彻底浪费。”老人轻声道,“说起来,他如今能够成为剑仙也应该感谢我,当时他太过于沉迷于那个女人了,竟然还因此放弃剑道——”
“住口!”寒酥冷冷道,“你没有资格谈及她。”
老人神情依旧道,“那么,作为她的女儿,你又来做什么?”
“杀你。”
“所以你便打算证圣,成为圣人以后再来杀我是吗?”老人不紧不慢道。
“我从来都未说过我要成为圣人,”寒酥淡淡道,“我证圣只为杀你。”
随即,寒酥轻轻握紧右拳,白色小球随即碎开,强大的洪流在寒酥的指缝间倾泻。
紧接着,洪流割开了她掌间的皮肤,一滴又一滴鲜血从裂口处溢出,迅速没入白色洪流内。
而白色洪流则因这些鲜血的浸没慢慢染成了红色,同时开始凝固起来。
最后洪流化为了一支箭,而寒酥则将体内的真气化为弓与弓弦,将这支通体血红的箭搭在了弓弦上,而箭头的朝向正是长袍老人。
老人脸色惊变,任他怎么也未料到红衣女子竟舍得放弃圣人之位,不惜将这先天灵气用来杀他,要知道这份先天灵气观海碑是绝对不可能再给同一个人第二次。
面对这一支箭,仿佛如临大敌的老人再也无法隐藏自身的实力,浩瀚的真气随即从老人的身体内迸发,而老人直接凝聚真气形成一条巨鞭朝半空中的红衣女子抽去。
然而一条红绫不知从何处出现,直接将这巨鞭真气打散。
一道轻盈的声音随即在长袍老人的脑海里响起。
“我家公子说了,这一箭,你必须受之。”
“你又是何人!”老人的神念随即覆盖了整个观海,然而却始终寻不到那道声音的踪迹。
既然寻不到,面对用先天灵气化作的一箭,老人依旧不敢如同刚才那道声音所说坐以待毙,随即大手一挥,强烈的真气朝红衣女子冲了去。
只是红绫再次不知从何处出现,一条条红绫组成的墙壁直接拦下了真气的去路,强烈的真气旋即重重的拍打在红绫组成的墙壁上,将其撕裂成一段又一段,只不过当整个红绫都被撕碎后,强烈的真气也直接荡然无存。
眼见红衣女子已然弯弓搭箭,长袍老人不由得脸色一沉呼喊道,“诸老救我!”
然而天空之中依旧无一人出现,长袍老人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箭发。
老人聚集在面前强大的防御真气在这支箭面前却如同泡沫般一触即碎,随即箭继续从老人的胸前穿透而过,破开了坚硬的广场石板,爆裂声不断从地底下传来,像是不断的余震让人心惊胆战。
寒酥轻轻落在了地面上,静静看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