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云仙官，把门打开！”
邹离掸掸袍子，摘仙印托在手中，扫过其它十几上仙，目无表情对门内二君说道：
“长云五印合并，会化出长云仙印。长云仙印出世，不受我等下官辖制，它自有主张，凡被定罪，再不容于下界，就是转到另外三处天外也一样。
二位圣君请回吧。其它上仙也请谨慎，天外是大仙界定下的下界门户，地方虽小，地位却重，只要不过分，小仙土尽可暂居，希望各位马到功成。”
邹离径自离开。其它上仙面面相觑，各自分飞。
金华嘴里说了句“狐假虎威”收起水幕。
邹离为讨好擎苍圣尊第五苍海，连小徒弟金诺都送了出去，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装腔作势装起正经，没味儿。
“金诺！”
真是想谁来谁。
金华猛地拽倒杜凤髓，用力抱住他，“别说话。”
赤海主岛外面的赤海上空突然落下一人。
此人黑衣黑袍，面如冠玉，孤傲冷漠，气质卓然。
别人可以认错，杜凤髓深修根基之力，认人从不靠脸。
此人根基的气息，就是金诺。
金诺比他小三岁，和杜凤脊同龄，此时已是十七八岁的佳公子。
金诺漠然看一眼赤海仙宫，在云顶小筑搂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一顿，显出一抹鄙夷，身形一虚离开赤海。
“大哥，大哥。”杜凤脊没进院子声间就飘进来。
金华松开胳膊，一脸凝重，杜凤髓起身整整袍子。
“金华哥哥好。大哥，你没事吧？”杜凤脊顶着一把宝伞进来，衣裤都湿了。
“没事。”杜凤髓拉着杜凤脊，元气入脉查看伤势，“伤还没好就出去。”
杜凤脊笑嘻嘻没事一样，“我才没那么脆弱。对了，大哥，爹爹昨天下令，让下面准备什么开山收徒礼，我怎么没听说谁能当咱爹的开山大弟子，到时候是大哥大还是他大啊？”
杜凤髓喜道：“你说真的？”
杜凤脊奇怪：“当然真的，大哥知道是谁？”
金华打个哈欠：“还谁，修夜呗。夜白殿关闭十年，里面住的就是他。”
归维主宫有三路殿群，中路桐乡殿，东路临水殿，西路就是夜白殿。
虽然东西中三个位置要以中路为尊，但是三路仙殿全是归维主宫范围，夜白殿不是谁都能住的。
“夜白殿住了人？”杜凤脊嗷地一嗓子。
乖乖，十年，他都没发现。
金华戳戳杜凤脊脑门，“你这脑子，也就打架在行。走，修夜出关，看杜氏大弟子去。”
*——*——*——*
归维主宫西路殿群拢共有南北走向的仙殿五座，夜白殿居中，前后各有两座仙殿。
今天一早夜白殿门突然大开，杜铉亲自在候在殿外，只为第一个见到修夜。
修夜出关纳头便拜。
杜凤髓回宫暗地来夜白殿，修夜才知道杜铉为他伤势耗费多少精力还有仙晶，灵丹妙药从不间断，一应看顾实与亲生儿子没什么两样。
经历过亲人离散骨肉相杀，修夜身上的愤世嫉俗已然散尽，心境眼光也蜕去仅剩的一点毛躁冲动，渐生大气之相。
谁家师父需要倒追弟子？杜铉却为他一个前前后后耗费小二十年。
小仙土、人界想给赤海圣主做徒弟的多了去，资质比他好的没有一百十个总还有的，可是杜铉只看中他一人，一等就是二十载。
再想起那个奸滑似鬼智计无常的大太子，明明手段了得，却缠着他不放，虽有欺瞒，也待他以诚。
人和人相处贵在真心，仙魔也是一样。
他被生身家族抛弃，却得到杜氏接纳，世事轮回，得得失失，谁又能说得清。
“弟子修夜，求师父收留。”修夜一头磕在地上。
杜铉深吸一气，大声说了两声“好”，两只大手扶起修夜，用力在他臂膀上拍着，“总算悟了，总算悟了！你小子这牛脾气，跟我早年一模一样……偏偏傻人有傻福，我们都一样，都一样。”
“爹！”
“杜道友。”
杜凤髓兄弟和金华落到殿前。
“金华道友。”杜铉对金华十分客气，至今不改。
杜铉招呼儿子：“凤髓、凤脊过来，见过你们大师兄。”
“大师兄！”杜凤髓由衷高兴。
再见杜凤髓，修夜仍旧掩不住异样。即便去年已经见过这位大太子的不世姿容，这时再见仍旧觉得风华太盛，让人睁不开眼睛。
“大师弟。”没办法，杜凤髓是大太子，这个大字绝对不能去掉。
只有杜凤脊眼睛骨碌碌往新任大师兄脸上猛瞧，大声道：“大师兄，我有点脸盲，需要好好记一下才行。”
修夜失笑：“无妨，等咱们师兄弟日子久了，想忘也忘不了师兄的样子。师父在桐乡殿准备了家宴，我们三个正好痛饮三杯。”
听到喝酒，杜凤脊第一个叫好。
杜铉叫上四人去桐乡殿。
酒过三巡，杜铉和金华打着机锋，互别苗头；杜凤脊则挤在大师兄和大哥中间，卷着舌头打开话匣子：
“大师兄，你的事我大哥都跟我说了……嗝，昨天我在咱们赤海东大陆的赤仙城见到关涛了……
东风馆你们还记不记得？
哈，关涛当年就是里边领头的。
我大哥让我收服东风馆那群脓包，开始几个月，本太子没少挨关涛的揍。
我用了五个月终于把他们打服。可是风光没有一年，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