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滑轨,必然有机关控制。
好吧,谢左其实也是没办法了,面对重逾数吨的大家伙,他也很无奈啊!
趴在钥匙孔上往里看。这是一个有些异形的锁孔,并非常见的一字锁或者偏心锁,倒有些像后世十字锁眼的结构。这怎么搞?要是一字锁还可以用按压法试试,至于十字锁嘛——,这年头又没地方搞锡纸去,就算暴力破坏锁芯也没用啊,毕竟铁门可有好几吨重,弄坏了机关难道要自己用蛮力硬生生推开不成?
围着厚重铁门转了几圈,谢左依旧无计可施。面对着宝库,却如老鼠拉龟般无从下手,个中滋味实足难以为外人道。我说你不过就是个山贼而已,至于弄这么夸张的东西来守护吗?这里面得有多少了不得的宝贝啊!
正当此时,谢左忽然觉得光线似乎黯了一下。他以为自己眼花,刚要抬手揉眼,忽觉光线再度一晃。这时猛然醒觉,此地全是依靠洞壁的火把照明,光线受阻,说明是被什么路过的东西遮挡住了照射方向。
什么东西会路过?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有人来了!
谢左暗骂一声,大姐姐长得浓眉大眼的,怎么也兴骗人呢?不是说这地方通常不会有人来吗,自己进来才多一会儿啊,怎么恁快就来人了!
来不及思考来人是守卫抑或其他,谢左目光急速四下梭巡,试图寻找藏身之处。不管来的是谁,自己杵在宝库门口又进不了门,傻子也知道情况不对啊!
可惜,洞窟只有这点大,又没有特意修建什么可供容身的休憩点,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藏身之所!
谢左急得脑门子上冒出一圈白毛汗。洞深整体不过百十米,要不了两分钟来人就会到达铁门。这尼玛鬼地方,是要瓮中捉鳖的节奏啊!
耳中渐渐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颇为急促,谢左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忽然,余光瞟到,或许是开凿山洞时地质结构的影响,在前方几米处的两根火把,间距有些偏大,而靠近其中一根火把下方,恰有一个方圆不足一米的凹陷。虽然凹陷很浅,但以谢左瘦小的身材,恰恰足以容身!
来不及多想,谢左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凹陷前,一把取下头顶的火把,顾不得火焰烧灼,三两下将火把在地上摁灭再踏上几脚,随即便一猫腰蹲进凹陷当中。
要说这地方其实相当不保险,凹陷太浅,谢左有小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虽说两侧火把基本照不到此处,可要知道这洞窟可不是笔直的,弯来拐去的通道把火光也散射成不规则的射线,只要稍有留意,必然会发现这里藏了个大活人!
没办法,谢左只能专心祈祷,寄希望于来人警觉性不高了。
很快,在火光的照耀下,谢左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当中。
此人一身黑衣,不但是身上,就连头上也罩着黑色的兜帽。这身装扮若是室外倒也罢了,反正黑咕隆咚地也能遮掩形迹。但偏偏在火光照耀下的洞内,却显得极为突兀。
当然,不管再怎么突兀,都比谢左出现在这里更突兀。他竭力屏住呼吸,努力将身体全数挤在岩壁上,一边默默祈祷,一边用余光留意黑衣人的动静。
好在,黑衣人形色似乎很是匆忙,行进过程中甚至脑袋都没有往边上转一下,居然径直从谢左藏身之处一闪而过,丝毫没有留意到旁边还有一个大活人的存在!
看着黑衣人几乎擦身而过,谢左大松了口气,随即心头生出一丝疑惑:看这人样子,肯定不是守卫之流,选择大当家不在山寨的情况下来此,自然也不应该是奉命行事。结合其藏头露尾的样子,难不成撞上自己同行了?
心中存疑,谢左自然忍不住好奇,悄悄探头出去张望。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铁门边,左右观望一番,甚至回头看了一眼!好在谢左反应快,在那人转头之前把脑袋缩了回去。等再度小心翼翼探头看时,那人已经一只手伸进了门锁的小孔中捣鼓着什么。很快,只听一声机关被触动的“咔哒”脆响,那厚重无比的铁门,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竟缓缓往一侧平移开去!
谢左汗了一下。看来这哥们即使是同行,也是比自己准备充分的同行,最低限度人家还有钥匙不是?
铁门刚刚移开一个可以容人的缝隙,黑衣人一闪身便钻了进去。而机关控制的大门,却依然坚定不移地平滑开去。
当大门开到最大时,透过洞口,可以清晰看到,洞中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数口长条形木箱。而这木箱一直往视线末端延伸,后面的因为光线不足,竟不知道同样的箱子会排列到何处为止!
谢左狠狠咽了口唾沫。尼玛!如果这些箱子里都是金银珠宝,这么多箱子,该有多少财宝?如果这都是自己的……那画面太美,谢左不敢想。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在堆积如山的箱子面前,不管虞家还是什么家,砸到跪舔不解释!
厚重大门平移到尽头,略作停顿,随即反方向运动,开始逐渐闭合。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木箱,谢左心中天人交战。
我去,那很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宝贝就在眼前,天予不取必受其咎!但同时理智告诉他,洞中就是个死地,只要门口一堵根本没地儿可跑,更别说洞中还有个不知深浅的黑衣人,前路叵测啊!
然而,若是因此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谢左觉得,自己必将抱憾终身!想想吧,只要冒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