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事儿呀,我们都不是当事人,究竟怎么个意思,还得看你婶子。”月娘叹了口气,女人这辈子都苦,出门前是父母做主,嫁夫从夫,夫死从子。这罗氏,心眼好,人也能干,嫁了个耳根子软的不心疼自己的男人不说,他还处处听刁蛮老娘的话,活活逼着和离。这会儿,再嫁为妇,夫子也是一个可靠的人,却还得顾忌旁人说三道四,都不敢抬头挺胸做人!
“照我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月娘,你和罗家王家的特别是大嫂吹吹风,就把罗氏在县城名媒正娶嫁给夫子的事透露出去,让大家心里都有个底,也煞一下冯家的威风!”以往,罗氏在码头的一举一动,杨家是半点风声都没泄漏出来。杨大年想着,不管夫子往后回不回寨子,这二人是夫妻的事,早点说出来,省得众人猜疑乱攀扯。
“这”月娘想了想道:“也好!”
“就是,这事情的真相早点说出来,大家要议论要乱说,也就是这会儿说,他们都听不到。如果夫子夫妻俩愿意回来,到那时,寨子里的风声也就过了,就能平淡的看待这事了。”杨子木一直想的是请夫子回来教小五,不仅小五,还有小六。而且,自己也是成家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要当爹了,夫子在杨家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躲得了一时,还躲得了一世?再说,做错事的又不是罗氏,干嘛要躲躲藏藏?
一家三口在那儿讨论得异常激烈,小五瞪着个大眼睛,看不懂,听不明。阿河朝她笑笑,示意她吃饭。小丫头听话的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邱娟更是插不上嘴。
“这罗婶子就是夫子现在的妻子!”夜里,杨子木一五一十将冯家的往事讲给邱娟听,直听得邱娟心惊胆寒,手下意识的抚摸着下腹。
“要是”邱娟咬着下唇,抬头看着杨子木道:“要是我也像罗婶子一样生个女儿,娘是不是也不喜欢?”
“你呀,傻了不是!”杨子木呵呵大笑:“你以为人人都像冯家那老太婆?你看看我家四丫头五丫头,别说娘喜不喜欢,单看爹就知道了,比我们这些儿子还金贵呢!”
“那不是因为前面有你们几个儿子了吗!”邱娟满不在乎的说道,重来轻女,家家都是这样。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无论你生的是儿还是女,都是我杨家的长孙长孙女,爹娘都会乐得合不拢嘴的!”杨子木将人揽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微笑着说道。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邱娟想着进杨家门起,月娘待她如亲闺女般,没有立那些所谓的规矩,知道自己不擅长茶饭,许多时候都没喊去帮忙,还是自己觉得过意不去,主动进灶房打打下手,帮忙带带小五小六,这家的老人婆,相信也做不出冯家那样的缺德事。不过,纳妾这事,以杨家日益发展的趋势来看,也不是不可能的。想到此,邱娟心里又不利落了。要让杨子千知道了,肯定会说邱娟是典型的没事找事型的。
“妹妹,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天刚亮,客栈里,拍着隔壁的房间门,杨子林焦心不已。
“不行,二哥,我们再休息一天再走!”杨子千眼睛都不想睁开,艰难的回答:“我真后悔跑了这一趟,我一身,都快被马车抖散架了,全身都疼,没一处是好的了!”没事找事啊,就在河包县,就在府城,做点生意不就好了。偏偏眼睛大脚杆小,要跑洛城,想去洛城发展,结果落到了今天这地步,都快成了诸葛亮--出师未捷身先死。听说离洛城还有三百多里路,自己却半点都不想走了。这马车,当真当不了宝马车,一路行来,简直要人命。
“那行,想吃点什么,我去买回来!”杨子林想着,无论洛城多好,他都不打算在那儿呆了,真要有什么产业在洛城,妹妹长年累月的就得奔波在这条路上,这娇滴滴的人儿,折腾出个好歹来,赚再多的钱,也是后悔莫及的。
“我什么都不想吃!你也别管我,等我睡够了,好了就自己起来!”杨子千无比怀念现代的盲人按摩,疏通一下筋骨、解解乏多好!虽然杨子林是哥哥,但,不说他老古板的思想,就是杨子千,也不愿接受一个少男给自己按摩。“我忍!”咬牙切齿,同时想着,洛城的钱,还真不好赚!
孙浩是京城的生意人,要关系人脉肯定都有,更不缺钱。这样的合作者,千载难逢,要白白错过了,就是一大损失。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同样,机会也是稍纵即逝的。杨子千不想放弃这次赚钱的好机会,却也被这样的长途跋涉打趴下了。
这陆路,不坐马车,就是人力抬轿子。关键是,轿子也并不比马车舒适呀,马车是兄妹二人雇的,还可以大大咧咧的想歪就歪,想倚就倚,轿子就只能坐着。而且,行程也要慢得多!
等姐有钱了,也造一辆宝马车,就算没有发动机,就车轿也行,让两匹马拉着,动力也足了!
连大学门都没进过的杨子千,更不是工科出身,对于宝马车的设想纯属幻想,随着翻身的疼痛,梦幻就如这身骨架一般感觉支离破碎了。
万恶的西宋交通!
“子岚,情况如何?”孙府,守卫最严最机密的孙浩书房里,二人低声交谈着。
“孙叔叔,我又循着众人上报的线索一一排查了,那些都不是!独有河包县的那个哑巴少年,让我觉得扑朔迷离,或许,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还真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