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肯定享得到,你看看你,儿大女成人的,面前儿女又多,你才是真的有福。说起子美,我头都焦大了!”王花儿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月娘才刚说道子美的事,她立马接口道。
“大嫂愁什么,这好女婿,得打着灯笼找,也不知道,你要给咱家子美找个啥样的,才这样焦心!”月娘本不想听这些闲话的,但,不谈儿女,与王花儿之间,好像也没有共同语言。
“先前谈了几个,都是些佃农家,家境又不咋样,有些人家,打听过,老人又厉害。我们子美这样老实的孩子,落到那些厉害的人手中,日子可怎么过,所以,我都谢绝了!”王花儿,这会儿,就像和月娘多么交心一般,将媒婆上门谈的几个对象,一一介绍给月娘听。
你就是厉害的了,还怕你女儿遇着厉害的?月娘心里想着,不过,都是当娘的人了,为子女的事操心这种感受她也体会到了,难免,又同情起王花儿来了。
“唉,这谈亲事,还真的得找个门当户对,老人明理贤惠的才行!”月娘将儿子换了一个奶头,继续道:“要落下某些厉害的婆婆,还真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就是,就是,我们都见过了,所以,就怕啊!”某些厉害的婆婆,指的是谁,月娘和王花儿难得一次心有灵犀,默契的想到了隔壁的冯老太太,相视一笑!
“这事不急,姻缘来了就来了!”月娘好心的安慰道。
“当真,听说你家子林在县里做事,你看有没有合适的,帮帮他大姐?”闲话一大堆,王花儿干脆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的问道。
“呵呵,大嫂,你看你硬是心急乱投医,子林才多大,今年才十五,他能有什么见识,怎么会知道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可是大事,别把他大姐害了才是真的!”月娘一听,吓了一跳,这王花儿,算计到自家老二的头上的。做媒是媒婆的事,谢媒礼薄了媒婆都要走霉运。子林可是手艺人,是堂堂男儿,可不能沾染了这些东西。
“我也就是想着什么说什么,就这么提上一提罢了!”王花儿被明白的拒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她打定了主意要靠上老二家这棵大树了,最好把子美嫁进县里,不说当富家太太,当个小生意人家的正头娘子,又或者,嫁个有技术的手艺人,像张木匠那女人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啊!
这次不行,改天,让杨大富直接找杨大年说去。
当下,王花儿又和月娘闲扯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家了。
“我是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原来杨子美出门,是急着寻婆家了啊!”偷偷听了大伯娘的话,杨子千为老娘的精明拒绝拍手叫好。
做媒可不是好做的,如果双方好就好,要是过不好,怪死了你这个媒人。
而且,王花儿是什么样的人?
心比针尖还小,当真给找了个人嫁出去了,就凭杨子美继承了王花儿的那些尖酸刻薄,争强好胜的德行,怕也是拴不住男人的心。得知女儿过得不好,到时候,三天两头的,非打上门来闹不可!
“你个丫头,好歹她也是你大伯娘,是你大姐,怎么说话呢?”月娘嗔怪道。
“放心,娘,从今天起,她们装出个大伯娘,有大姐的样子,我杨子千也会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往的事,不再计较,也真拿她们当亲戚看待!”杨子千吐了吐舌头,却又固执的说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杨子千觉得,想让王花儿低头伏小倒不容易。
“她今天和我说的话,都赶得上十多年来和我说过的话的总和了。看这样,八成,是想通了,不再为难我了!”月娘将熟睡中的小六子轻轻的放在床上,对女儿道:“其实,我现在过得很好,也不在意她以前怎么说我,怎么欺我,四丫头,做人,要大度,以后,对她,也尊重些,别再没大没小的!”
自家老娘心太软!心太软!
杨子千点头称是,又想着,或许,正因为她心好,才会得到上天的眷顾,让自己莫名其妙的穿到这具小身板上,来改变这家人的命运,让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这事,我和老二提一提,但,估计希望不大!”杨大富听说自家女人将女儿的婚事寄托在老二一家人的身上时,有些恼怒,但,到底是关系着女儿的终生幸福,问上一问,想必,也没什么问题。“这一年多,虽然说那几个娃娃在县里折腾,但老二一直在家,也没个人情交往,再说,真是好的,子美也高攀不上!”
“行了,行了,别长了他人威风灭自己的志气。我家子美论人才口才哪样高攀不上好的人家了?让你去问就问吧!”王花儿听杨大富一席话下来,又有了几分恼怒。从月娘那边回来,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满腔的不平,杨大富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不就是门当户对吗?自家穷,还不就是因着你这个当家男人没本事!
新年大头的,杨大富摇头闭了嘴,再说下去,又得吵一架了!
初一的夜里,一家人围坐在月娘的房间里,逗弄小婴儿的主角换成了小五丫,怯怯的想要去摸他的小手,又怕被娘骂,只得沾一下就赶紧缩了回来。
“爹,小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