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和王鹃焦虑的时候,小红这边也是如此,原本他们带来的人是有专门负责来回传递消息的,谁知道这一路走来,鸡鸭鹅边吃边下蛋,那些受了灾害的人看着眼馋啊,这么多的小鸡,若是弄回去,那家中就不愁吃喝了。
一群都偷走他们觉得不可能,但是偷一只两只的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于是这沿途上,就总是出现打鸡鸭鹅主意的人,跟着小红和樱桃来的那些人一刻都不敢放松,轮流着看守,如此一来,再也抽不出人手回去报信。
就这样还觉得人不够用呢,那些个想要偷东西的人,也不管白天晚上,都在寻找机会,有的还知道躲一躲,不让人发现了,可有的竟然明目张胆地跟在队伍后面,想要抽空下手。
让小红一路赶着受到了不小的压力,鸡鸭鹅是没丢,可蛋却少了一些,这些东西也不管在什么地方,有蛋就下,那些跟着的人就偷蛋,或者说是抢蛋。
小红不只一次看到,自己的鸡刚下完蛋,还热乎着呢,就有后面跟着的人扑上来把蛋握在手中,庄子上的人去要,那人就说蛋是他的,为什么还是热的?当然是他一直放在怀中的原因了。
吓唬他们这样的人说是要告到官府,他们也不怕,到时蛋都吃了,何况小红也没有那个闲心,想到让人打他们一顿,看看那一个个按小公子说的叫营养不良的模样,也下不去手,只好忍着。
急赶慢赶的,这一天终于是到了地方,河南府,洛阳,小红带着这么多的家禽一到,就有人过来迎接,宰相提前几天到的,本来是看看,组织人消灭蝗虫,然后抓几个官员负责看管,他就可以回去了,朝中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他处理。
可就在这个时候,程县令到了,说是自己到来,带着五千石的粮食,要白送给宰相大人,帮着这边救灾,五千石,对于这么大的地方还真不多,可那也是几十万斤的粮食啊,若是熬成粥,多少百姓能够吃到?尤其是那颗粒无收的人家,救命粮啊。
按说宰相姚崇的身份是不用接见一个七品小县令的,可那些粮食,让他不得不动容,他到这边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再卖粮食了,是往常的三倍价钱,想要抓人,说他囤积居奇,那些人又都有背景,或者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人家运来也花不少钱,卖这个价还真不能说贵。
于是乎,县令程岭祥见到了宰相大人,哆哆嗦嗦说了几句话就开始给张家庄子表功,宰相听着的时候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心中却是掀起了涛浪,这么多的粮食,竟然是一个庄子出的,加上那庄子大量外放酱油压价,还愿意出钱买不值钱的山来变相支持三水县。
这功德算起来可一点都不小,再听三水县的县令说那庄子出过祥瑞,租上还立过功劳,被封了一百户的食邑,虽然现在还没有归还,可人家如今一次拿出这么多东西,足够抵消那些年的税了。
程县令说着话也看着宰相的脸色,表情没变,那目光却是几次闪动,知道该加一把力气了,又接着说道:“大人,除了这些,张家庄子还从外面买了不少的大豆,三水县的大豆出了差错,全靠张家庄子买来的大豆平价卖出,才把整个县稳住。
大人,蝗灾如此厉害,张家庄子听说了,已经派人带着近万只的家禽赶来,近日便能到此,帮着这个地方吃蝗虫,那些鸡鸭鹅,正在下蛋的时候,不知这一路会损失多少。
张家的老太爷常说,不能负了祖上的期盼,祖上可以为国出战,他们也可以为国分忧,哪怕把所有的积蓄都用了也值得,至少还有百户的食邑,若是这食邑也被收去,他们就是自己种地,也要拼了命的为国做点事情。
大人,三水县也受灾呢,大旱啊,那张家庄子把仅有的一点水也给了旁边葛家庄子,让他们来春耕,都是下官无能,护不得县中百姓周全。”
程县令把这些话说出来,一直不出声的姚宰相也不得不开口,若是说一些厉害的家族,这么做或许可以归为是做做样子,可那一个庄子,能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说人家是求名或是装样子。
几十万斤的粮食,近万只的家禽,都来了,百户食邑似乎比不上这些东西,那些下蛋的家禽,如此赶路,会少下多少蛋可想而知,那都是钱,买大豆稳定一个县,出祥瑞,给别人水,都可以当成假的,毕竟他没看到,但那粮食和家禽却做不得假,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见便知。
“听闻程县令那县中出过两次祥瑞,去年三十的时候还给百姓亲自送粮送油,更是在大灾之时整日忙碌,并在春耕是想出一种新犁,名为曲辕,由此可知,程县令乃是真正为民做主的好官。”
姚崇确实很忙,可再忙,接见人的时候总要有点资料在手,不然说不过去,把这些事情一件件说出来,对程县令还是比较赞赏的。
程县令对此没有丝毫惊讶的感觉,他早就知道了,朝廷那边知道自己这里的事情,而这一切全是张家庄子在背后推动,他自然要为张家庄子争取更多的好处,故此又说道:
“大人,您可能不知道,那些三十给出去的东西,全是张家庄子送到衙门的,还有那曲辕犁,下官只是提了一下,张家庄子的人就做了出来,没有张家庄子,就没有现在的三水县。”
说到后面,程县令把如此吓人的话都给说了出来,没有张家庄子就没有现在的三水县,这可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