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抬手一比画,那意思是您请。
二人坐下,不到三分钟,面上来了。还有茴香豆和甜蒜,以及四个围碟,最小的碟子,一份蒜黄瓜、一个咸茄子、一个泡菜、一个水煮盐豆。
张小宝和王鹃又等了五分钟。面才被刚才进去的伙计端出来,边往桌子上放边解释:“大师傅刚才休息,被我喊起来的,亲自上的手。”
“我也是这个意思。要吃就吃大师傅做的。”张小宝表示理解,拿起筷子在碗里搅和,碗挺大,面却不多。虽说是要的清汤,上面依旧漂着油花,葱花只有葱白。香菜沫子也是翠绿翠绿的。
之前两桌上有一个光膀子的汉子。伸脖子看看张小宝和王鹃玩里的东西,对伙计笑着说道:“不是我挑理啊,你看看我碗中的葱花和香菜,比起小宝和鹃鹃吃的,明显年岁大了,香菜的硬杆子就愣往里放。”
“呦,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琢磨着您牙口好,吃着有嚼头。”伙计也笑着回答。
“敢说小宝和鹃鹃牙口不好,应该治你的罪,小宝,你俩要去哪呀?”汉子打趣一句伙计,又向张小宝问。
张小宝面叼嘴里,吱溜一声吸进口中不少,咬断后就着汤又是嘶溜一声咽下去,舒服的长出口气,对汉子说道:“到西边看看地形,哪里适合修新的火车站,京城一个火车站忙不过来,老哥在哪忙?”
张小宝介绍下自己的目的,又问起对方的工作,他不用说自己是干什么活的,相信对方绝对知道。
汉子一听高兴起来:“真的?太好了,我是能直接得到好处的人,我拉脚的,看我肩头的印子,我家住在西边,平时跑来跑去的一趟太远,晚上遇不到东边车站有往西来的货,空跑一趟,累呀,心里头累,路不近,又没钱赚,憋屈,早该在西边修个车站,朝廷没人做,还好你们回来。”
“朝廷其实已经在做计划,我二人回来就是加快下速度,陛下很支持呢。”张小宝不好去说别人的坏话,只能如此解释。
“懂,懂,我懂。”汉子不傻,明白啥意思,点下头,转回身继续吃,他们要的面多,还有酒,以及六个凉盘,没热菜,不见围碟,有一盘没有多少肉的骨头,估计是伙计用围碟换的,看上去他们下午是不打算干活。
张小宝和王鹃对视一眼,很感慨,如今的饮食行业规矩还是有的,饭馆必然上围碟,哪怕是路边的茶摊,你没钱,过去说来碗水,人家也会给你冲碗茶沫子,不要钱,但你自己带茶叶过去,要水则必须给钱,行有行规。也可以说是道德传统。
一碗面,二人吃的很快,还喝下去小半碗的汤,一大碗实在灌不完。
起身结帐,伙计说一份两文钱,张小宝没问,让护卫掏钱付了,对伙计说道:“以后骨髓敲出来,单独装盘,不然放在汤里一起煮都煮飞了,喝不出来味道,姜汁和盐勾兑成半干半湿的料,蘸着吃,卖钱也行,当添头给点菜多的人也好。”
“呦,还能这么吃?咱家的小宝真厉害,听您的,回头我跟东家说,仁义呀。”伙计知道自己少收钱小宝和鹃鹃明白,却没补上钱,而是给出了一道菜,这道菜可比少收的钱多多了。
见二人往外走,伙计追问一句:“小宝、鹃鹃,你俩真是过完年正月二十六成亲?”
“你怎知道?”张小宝诧异地反问。
“都在传,电报局从早上开始没闲过,我们还想凑一个份子呢,估计旁人也在准备。”伙计从张小宝的话中已经确定,真是正月二十六成亲。
“对,就是那天。”张小宝没多说,和王鹃来到外面,才面露担忧之色。
“登报纸吧,明天的报纸,一早发出去,别让他们买东西送来,运费不划算。”王鹃能够想象得到不在报纸上说一说,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实在不行告诉他们,收他们一人十文的份子钱,我们以咱家及联合商家在各地的分店为基础,请所有大唐人吃流水席,一人十文,差不多够咱们的本钱,再多拿出几百万贯,给每桌加两道好菜。”
张小宝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