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不再像中午那么毒辣,偶尔有风吹过,让人觉得凉爽,粮行的东家们加了菜,雇来的人也弄清楚了人家那些人是张王两家的庄户,所有的饭菜又主家管,高兴地吃了个饱,也不再吵嚷。
可等着下地干活的时候才发现,一弯腰,肚子里吃进去的东西就向上涌,只好一面忍着难受,一面感叹着吃到了饭菜。
张王家的庄户自然不会像那些好象八辈子没吃到饭的人那样吃撑到,仅仅吃个七分饱,剩下的饭菜,等干完活,热一热,还能继续吃。
两个时辰之后,张王两家的庄户把那剩下的稻子全部收割完,并脱好粒,灌下就口水,稍微歇上一会儿,又抢着给送到库房当中,这才回来把那剩下的饭菜热热准备吃。
“大家听着,别吃了,快点带回家,给家里的人吃,这边一会儿有人请咱们吃东西,木耳的汤是没有了,其他的不会少,还有工钱。”
不等庄户们热菜,张管家就小跑过来,对众人喊着。
庄户连问都没问一句,把饭菜分分,谁家中的人多就多带点,转身往家跑,他们对主家现在是绝对的信服,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管家看着四散的人,笑了笑,对身旁跟着的人吩咐“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过来吧。”
说过话,又向水云间的地方走去。
水云间中的东家们对找来的帮工越来越不满意了,早上的时候干的还不错,中午竟然让他们多花了不少钱,摊到每个人的身上竟然是一百二十文钱,没办法,饭菜的价钱比正常的贵了三倍,加上水钱,一百三十文。
只一顿饭二十六两银子吃掉了,当初算的是一天花上十几两。
最为气人的是,这些人吃饱了,喝好了,下午干起活来却却没有上午那么利索了,一个个割几下就站起身揉揉肚子,照这个速度,三天也干不完。
“金大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咱们又不是有钱没处花,看看他们干的,人家庄子上的庄户干的比他们快多了,饭菜也不差了,这哪里是找帮工,分明是养祖宗呢。”
鲁东家从窗户这里看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穷苦人家,好不容易有点好吃的东西,都吃得撑到了,自然没有力气干活,等晚上收工的时候跟他们说说,真要翻脸,到时上哪找人去,难不成你我等人亲自去割?”
金东家能想到原因,同时没有太好的办法,气苦地说道:“若是怪那些个帮工,还不如抱怨一下张家庄子的人,太坏了,故意跑来一起吃饭,还吃的那么好,我就不相信他们平时干活也这么吃?”
“金东家,你还真说错了,前几天收割的时候是没有这些才,可吃的是全羊汤,不比这花消少,我们让人过来割稻子可不是故意害你们,实在是这天要下雨了,不信的话,你去问问当地的老人,他们对这里的气候最清楚。”
金东家的话音刚刚落下,张管家从门口的地方转了进来,口中解释着,那目光却是在告诉他们,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下雨?张管家,你未曾开玩笑?”金东家听了后一哆嗦,怕什么来什么,眼睛盯着张管家看,想要知道他是不是骗人。
张管家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金东家,莫非是以为我闲的没事儿了,专门过来对你们说点瞎话玩儿?你们就不觉得下午的时候凉爽了,还有点气闷?风起了,看看天,马上就跟晚上似的。”
张管家嘴里说着,走到窗户的地方,把另外两扇没有打开的窗户给推开,果然,一阵风扫了进来,在屋子中打了个旋儿,又从另外的窗户吹了出去。
“如何?是不是感觉舒服多了?哎~!我们实在是怕,等雨落下了,地里的东西那可就完了,不然我们为何把人叫回来?山上的地方还没修好呢。”
张管家张开胳膊,站在窗户面前感受着那风的清凉,幽幽地说道。
众东家感受的却不是清凉,而是冰凉,不只是对下雨后他们的种子要完的恐惧,更多的是怕张王两家庄子了。
正如张管家说的,只有这个地方的那些老人才能知道当地的气候如何变化,张管家这是故意拖延了几天的时间,让他们先把店铺的事情弄好才可以收割,原来都是为了这场雨做的准备。
怎么办?该怎么办啊?看样子雨马上就要下了,怎么说也挺不到明天早上,田里的种子啊,不用再弄苗了,到时有那没发霉的,长出芽子直接种就行,但这个季节能种么?
“张管家,你们不能这么坑人啊,让咱们把钱扔到了地里,咱们就赔死了,京城的店铺都是按照你们的要求买的,现在给了你们,你们就给我们这样的东西?”
王东家腾的一下站起来,两步迈到张管家的面前,抓着他的胳膊哭丧着脸说道。
“王东家,有话好好说,我们给你们的东西没错啊,好好的放在地里,等着你们割,之所以不给你们割好,怕你们怀疑我们换了别的种子,这片苦心你要知道。”
张管家往旁边躲了躲,依旧没挣开王东家的手,只能好声地劝着。
“不是,不是这样的,张管家,你们明明知道要下雨,为什么不早几天告诉我们?”王东家的手上青筋都起来了,可见他多用力。
听到这话,张管家脸一沉,眼睛一瞪,说道:“王东家,你说的什么话?哪有早几天的事情?早几天我们如果知道了,早几天就收了,你看看把咱庄户给累的,比一比你们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