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沮见到说话的人又拦下三个抱孩子的人,从身上的衣服兜里朝外掏糖,漂亮的包装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宝贝糖果屋。
“回这位大哥的话,不识字。”一个抱孩子的妇人接过糖,先对那人说一句,剥开糖纸看看,咬下来一角,用手抿着塞到孩子口中,尝到甜味的孩子紧闭着嘴,浅浅的眉毛向上挑着,一脸笑意。
“不识字,找人问,京中考生多,找胸口处有字上面有个白色跟云彩一样的考生问,谁敢不答,你拽着他到状元楼去说,取消他科举资格,考上了也去除。”
张沮这回就吃惊了,听此人的话,似乎可以决定蒹葭书院考生的前途,什么人?
等那妇人高兴地道过谢,又对孩子说着遇到了贵人,今后会大富大贵的话离去之后,不待张沮自己向那人边上凑,那人先转过头来,对张沮笑笑。
“张大人,您果真在这,让我好个找。”
“啊?你找我?”张沮吃惊。
“对呀,不然我上工地做甚?监工,还轮不到我,张大人您是看房子来了?”这人和气地询问。
“你是……?”张沮纳闷呀,看样子人家奔自己而来。
“您叫我一声徐四便好,张大人您可否移步?”自称徐四的人还是那般和气。
张沮强咽下一口唾沫,连连摆手:“别,别大人大人的,也别说‘您’,徐……徐哥,你寻我说事?”
不用对方再作介绍,张沮已知晓对方是谁了,跟着张王两家从三水县走出来的‘老’人,可谓是大权在握,无怪乎随手掏宝贝糖果屋的糖,也怨不得人家能觉得蒹葭疏远考生的出路。
名字普通,人却绝对不简单,能被张王两家派出去坐镇一方的岂是寻常之辈?
“那我托个大,叫你一声沮弟,找个地方,说说话?”
徐四声音还是那么浑厚又柔和,当身份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不需要刻意去装,何况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下人,得到了张小宝和王鹃知遇之恩的下人,有主家比着,自己的能耐拿不出手。
张沮没想到昨天刚刚见过张小宝和王鹃,今天徐四又亲自找来,当真是受宠若惊。
他到是没有去问人家怎么找到自己的,那是傻子才会问的问题。
在点头之后,张沮被徐四领着来到了离工地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刚刚坐好,有人端来两碗热的素烩汤。
徐四先吹着气喝了一匙儿汤,对张沮说道:“茶就不请你喝了,外面天凉,喝热汤,其实是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先喝碗汤垫垫肚子,跟你说完,还要陪别人喝酒。”
张沮怎会挑这个理儿,何况汤做的还不错,里面居然有炸的土豆条,吃过一次土豆,和芋头很像,据说吃法比芋头多,这一碗汤比自己刚刚吃的炸酱面可贵不少。
喝了一口汤,张沮觉得一股暖流进到肚子里,确实舒服,问:“徐大哥,你找我是……?”
“小宝长公子让我来给你选一套家具,说家人来了得住舒服才行,还有出去游玩的安排,过几天回上一套新的游乐设施,在不沉湖那里,还有就是泡汤池的地方,以及衣料、首饰店等等,总之就是让孩子玩高兴了。”
徐四没跟张沮客气,嚼着一片酱肉,跟其说道。
张沮感动不已,张小宝成天那么忙,竟然还能记得自己,专门派个亲信找自己安排家人到达之后的事情。
分明是在给自己争面子,让媳妇看看自己的本事,也让孩子知道爹爹的能耐,当真是无以为报。
“徐大哥,你专门为我的事情来京城?”
“怎么可能?我上个月就在京城,忙别属国商人来京城联谊的事情,刚刚有个首尾,被小宝长公子逮到了,让我跟老爷工部做事,给工部筹办公经费。”
徐四也不怕对方不满意,实话实说。
张沮诧异:“工部的办公钱不是由户部出么?”
“最近户部尚书总卡老爷工部的钱,长公子说,用不着户部,不就是个钱嘛,还真以为能拿一把?”说起钱,徐四歪歪嘴。
“户部尚书,王晙?耽误了工部正事?”张沮手上的动作停下来,问。
“你别管,都是正事,还用着你去刺杀,想弄死他,长公子有得是办法,只不过长公子说要有反对的声音出现,一言堂不利于治国。”
徐四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可能差,一见张沮随意询问的样子就猜出来对方想干啥,连忙劝阻。
果然,张沮叹息一声,接着喝了口汤,道:“还是张节度使仁义。”
“这个,也不是了,小贝小娘子先动手了,长公子默许,让人欺负了总不能不还手,但不至于要人命。”
“对此等人,不要命就是仁义。”
“好吧,你说仁义就仁义,应该的,毕竟我们是好人,一会儿我给你列个单子,你自己琢磨着时间,有没列进去的地方,你补充。”
徐四没跟张沮去争辩,仁义还是毒辣,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张沮刚才真打算,见了自己的家人之后,豁出命不要也得给张小宝把气出了,不说去刺杀,人家那边的防卫不会少,但房子烧几个总行吧。
见人家不用,又提出看单子,认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很丢人,连忙说道:“徐大哥安排一定不会错,按徐大哥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