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吓也吓走了,怕咱们拉上她一起吃。”
“你是故意整她的吧?”
“才不是。”
“病治得如何?”
崔小眠摇头:“没有进展,再过两个月,还是治不好,我就不治了。回桃花城去。”
“那怎么行,你还小,耳朵又有病,师父不会让你一个人住到那里。两个月后真是治不好,师父陪你回桃花城,住上一阵散散心。”
崔小眠扁扁嘴,人家回去找浣之哥哥,关你个电灯泡毛线?
“我看师父你也挺忙的,就不用陪我了。“
贺远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以前你不在,为师一门心思找你回来,如今你回来了,却又不知如何与你相处。你若永远长不大该有多好。”
“切,我如今长大了,是同你要嫁妆了,还是要分你家产了,你有何不能相处。还不就是你表妹害过我的事。”
“那倒不是,不论是不是表妹害你,你都是因为师父才受苦,所以师父更应好好照顾你,只是师父自己这里一堆烦心事,不能像当年那样,带着你四处走。我看你还是想要那样的日子,是吗?”
崔小眠点头,其实现在想起来,最快活的就是四处游荡的那几年,在桃花城固然生活稳定,却先有一两银相逼。又有贺远将她丢在桃花寺,再有冯老头的绑架,日子反而不如当年安宁。
贺远拉她起来,道:“还是先治病,不给你把耳朵治好。师父永远都不能安心,趁着天色还早,师父带你去遛马。”
贺远换了便服,知道崔小眠学会了骑马,便又到马厩里挑了匹个子小的母马给她:“玲珑温顺,你骑它吧。”
玲珑通体枣红,还是第一次出门,有些新奇,却并不胆怯,崔小眠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师徒两个走在前面,阿木带了几个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崔小眠忽然想起一件事:“哪个是隐?”
隐是皇帝老爹安在贺远身边的人,身份和一两银一样。
“我派他出去办事了。”
“那是不是每位皇子身边都有这样一个人?”
贺远看她一眼,淡淡道:“也不全是,只有封王之后才会有吧。”
“那有几个封王的?”
“封王的有十人,弱冠以上只有五人而已。”
贺远排行第六,却也不过二十四岁,其他皇子显然年纪更小,年纪小也便不用担心他们有反心,或做出兄弟相残之事。
“那你三哥这几年还欺负你吗?”
贺远心里一暖,小东西不单单是好奇,还是在关心他,就像当年一样。
“三哥发现一两银的身份后,本想借我之手杀了他,没想到却被他诈死逃了,一两银既是父皇的人,那三哥前几年杀我的事,父皇也定是已经知晓,但却一直隐忍不发,别说三哥,就是我也不明所以,但三哥倒也不敢轻举妄动,我这几年还算安生。”
“一两银被你放了,你三哥会不会杀他灭口?”
“或许会吧,不过据可靠消息,他已经逃出边境,去了平田,你的一两银大叔一时半刻不会有事,你可高枕无忧。”
贺远说到“大叔”两个字时,故意加重了口气,显然他对崔小眠称一两银“大叔”觉得很有趣。
崔小眠想起来,五夷距平田并不甚远,据说翻过凤凰山,古时就有一条秘道直通平田,那条路已多年弃用,五夷人与平田人并无往来,那条路又过于凶险,汉人去平田往往直接从边境过去,不用绕道五夷,时间一久,就连五夷也没人能找到那条路,崔小眠也只是听玉竹说起过,对了,当时一两银也在场。
莫非当年一两银是想从五夷逃往平田?
他是因为找不到那条路,这才留在五夷的,这一留就是整整两年,直到她长大,他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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