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眠便在倾心楼住了下来,她那三位好兄弟自是守口如瓶,为了不让她太无聊,他们每日都来这里陪她吃喝玩乐,又不用自己开销,小眠子认识这里的大龟奴。[.千千听书]
他们三个并不知道,就在崔小眠住进来的当天,“大龟奴”一两银就出现了,只不过他并非龟奴,只是倾心楼里的隐身人之一。
“小眠子,你放着锦衣玉食的王府不住,跑来这里做甚,你是姑娘家,三天两头来此处已是不妥,如今又堂而皇之住进来,名声不想要了?”
许久未见,一两银大叔依然是这般说教,老年人就是唠叨。崔小眠翻翻白眼,她才不想住在这里呢,满屋都是美人醉芳秋的香味,晚上不做恶梦才怪。
“你猜。”对付说教的人,就要时时让他思考大于语言,既能启发他的智商,又能防止被他伤到神经。
谁知这位大叔猜都不猜,一句话便戳穿了她的诡计:“王府里待不下去了藏到妓|院里等你师父回来给你撑腰。”
大叔,你就不能含蓄一些,说得某人凄凄惶惶如同丧家犬,真是无趣。
“内什么,大叔,你在这里的面子够不够大,我师父小年前回来,想来我还要多打扰几日,这里的花销嘛......咳咳咳。”
做人要坦诚,更要懂分寸,像贺远那样没钱还要硬充大方的行为是不可取的,崔小眠可不想落下这样的名声。
一两银抚额,心里把贺远骂个狗血喷头,连自家徒弟都不能保得周全,这个师父是怎么当的。
“这里不是民风淳朴的五夷,你暂住几日尚可,时间长了务必要换个地方。”
听他这样说,崔小眠心生感激,这位大叔虽然当初不告而别。又把她的行踪出卖给贺远,但对她还不是太差,他做的梳子就很好用。
“大叔,你为何要把我在五夷的事告诉师父?”
一两银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淡淡道:“过了年你就十三了吧,大成女子这个年龄都要谈婚论嫁了。”
一两银说完这话就走了,崔小眠原地消化了几秒钟,大叔你不想让我留在五夷三妻四妾左拥右抱,那你就明说了吧,告诉贺远干嘛,关他毛线?古代老男人的世界真心不懂!
倾心楼住久了同大街上两文钱一晚的小客栈也没有两样,无非是被褥更香,姑娘更骚而已。崔小眠又不用有人陪睡,所以很是无聊。
还有就是那艳舞,头一次看还心潮澎湃,看多了也没意思,邱峰说他也能跳。改日遇到合心意的姑娘就跳给她看。崔小眠晚上tuō_guāng了在屋里扭了扭,竟然也能跳上几下,浣之哥哥可能更喜欢看邱峰跳舞,所以她也想不出还有谁能看她跳舞,好在还有肥仔,回去后她就跳给肥仔看。
邱峦带来消息,贺王府把小公子生病的事隐瞒得极好。但私下里已派人去选购棺木了。小公子忽然生了怪病,又是能传染的,王爷没有回来之前,崔蓉蓉定是要将此事压下,以免王爷回来后怪责。
这也是崔小眠和李妈妈早就预计到的,下毒害不死她。但那人若是知道她百毒不侵,下次就要换成别的办法了。嘿嘿,除了下毒以外,其他杀人的法子崔小眠全都害怕,所以干脆鼓励一下。就让那人在这下毒的路上满怀信心地走下去,一路走好啊,您呐!
过上几日小公子大难不死,那人肯定捉急,还会继续下毒,下毒的次数多了,漏洞也就越来越多,想要抓住他并非难事。
只是这无聊的日子太难打发,以往偷偷摸摸瞒了家人跑出来喝上一次花酒,又新鲜又刺激,可如今陪着小眠子天天喝花酒,这酒也就没有刺激了。偏偏倾心楼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项规定,像他们这样的未成年人最大尺度就是摸小手看艳舞,想要耍流氓都不行啊都不行!
其实这规定以往也没有,直到四位小恶少频频出现,倾心楼这才紧急实施。倾心楼既是暗中做的那种营生,当然不想得罪朝中权贵,你坑了老子也就罢了,连带着把人家没成年的儿子孙子也带进火坑,那就成为众矢之的,丢了西瓜找芝麻的事,白银梅花堂是不会做的。
四个人玩腻了,崔小眠提出来那不如我们唱歌吧,不是让姑娘们唱歌,是我们唱歌让姑娘们听着。
大家全都赞同,就连姑娘们也都拍手叫好,做了这么久的花母鸡,还没听过公鸡打鸣呢,何况还是没长大的小公鸡。
邱峦说他不会唱歌,可是却会唱戏,于是他先来: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他把眼儿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多牵挂。冤家!怎能个成就了姻缘......
这本是花旦唱词,邱峦边唱边扭,正值换声期的公鸭子捏得细细的,把大家笑得肚子疼。崔小眠虽然听不到,也脑补不出他唱得是什么,可是只看他的动作就已经笑得直不起腰,身子都倭到桌子底下,只留个小脑袋在上面嘻嘻地笑。
邱峦既然舍出脸面开了头,少年人心里全都蠢蠢欲动,看堂兄把那帮姑娘们逗得花枝乱颤,邱峰当然不甘示弱,可生在王候之家,俚语小曲自是不会,堂兄已经唱了戏,他若也是唱戏该让人笑话了,想来想去,他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这下子众人更笑了,崔小眠忙问一旁的高雪涛这是唱得什么,高雪涛笑道:“小眠子你还小,自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