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上张花娘的老情人说过平田使团中有高手,贺远与他们交过手,那些人武功都不弱,但能被称为高手的却没有见到。
如今才知道,这位王弟竟然就在京城,可却没有露面。
师徒两人都没有认真思考问题的习惯,想不出就不去想。
“师父,那棵发财树总共卖了多少银子?”
“市道不好,这东西卖不上高价。”
“那是多少?”
“钱财乃身外之物,师父送你去学佛,你都白学了。”
“请不要转移话题,我就想知道卖了多少钱。”
“一万两。”
噗,一万两!
“可你上次只给我了一千两,平分也还差我四千呢。”
贺远指指她脖子上的金项圈:“这个也值一百两吧。”
“这不是花钱买的,不算数。”
贺远真的没有可指的了,崔小眠如今就没靠他养活。
“小孩子拿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一边玩去。”
崔小眠很不高兴,当师父的怎么这样,也太没品了。
“你丫该不会把银子都花光了吧?”
贺远竟然真的点点头:“嗯,为师最近手头很紧。”
崔小眠差点昏过去,一万两啊,她只分了一千两,余下的九千两全都让贺远给糟蹋了,自己的铺子只赚不赔,也要五年才能赚出来。
她哭了,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哭得差点儿断了气。一万两银子打了水漂,她都没能摸一摸亲一亲,就让贺远败光了。
贺远无奈,拿出几张银票放到她面前:“拿走拿走,为师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咦?你怎么哭了半天都没流眼泪?你装哭!把银票还给我!”
崔小眠跑得比兔子都快,贺远这个败家子,银子交给他太不放心了。
这几日忙得到各家去玩儿,早就脏得不像样子,明日初九还要去铺子见大美人五皇子,天一擦黑,李妈妈便让人烧了热水,伺候崔小眠洗澡洗头。
李妈妈可不像白菜那么潇洒,微微发烫的热水里,加了玫瑰花瓣,又用花油把崔小眠的宝贝长头发揉搓护理,再用香脂给她从头到小抹了一遍,崔小眠摸摸自己的身子,又滑又软,还香喷喷的呢。
李妈妈拿了一身白色软丝衣裙给她换上,叮嘱道:“天黑了,这屋里就只有老身和白菜,就这么穿着吧,还舒服些。”
李妈妈给崔小眠洗了澡,又和白菜张罗着给肥仔洗澡。
头发还没有干,带着潮潮的香气,崔小眠拿了戏本子,靠着引枕看书吃零嘴儿,窗上已是漆黑一片,今夜有点阴,月亮让云挡着,看不到光亮。
洗澡折腾了一个时辰,崔小眠肚子又饿了,李妈妈和白菜正给肥仔洗澡,那小子不老实,弄得满屋都是水,崔小眠不想麻烦她们,便想到厨房里找点儿吃的。
她随手拿了件斗篷披上,长发拢在脑后,身上的白丝裙子没有换下,反正天黑也没人看到。
她的屋子离厨房并不近,她还没走到厨房,忽然想起要去问问贺远饿不饿,毕竟今天拿了他那么多钱,当徒弟的总要有些表示。
她向书房走去,天色很黑,刚好这时月亮在重重暗云后面露出了头,隐隐地路上也就有了些光亮。
前面也有一个人,正向这边走来,看到崔小眠却停住了,那人背着光,崔小眠看不清楚是男是女,大晚上的谁在那里,她好奇地凑了过去。
夜色里的人正是崔绛春,今天吃了晚饭她便来到锦园,拿了本诗词让贺远讲解,讲完了也不肯走,又聊了一会子,中间想了法子支走丫鬟,为的是让贺远亲自送她回去。
可是没有丫鬟跟着也是不方便,她从书房出来要去小解,便看到不远处一条白色人影正朝她走来。
她心里一惊,深宅大院常有鬼怪之说,更何况又是心里有鬼的人。
偏巧这时月亮升起来,清冷的月光照到那条白影的脸上、身上,那人长发及腰,一身白色衣裙,只在肩上松松的披了件斗篷,那斗篷也是白的,而那张小脸,在月光下同样泛着白光,崔绛春揉揉眼睛,她没有看错,那是......
“小姐......啊——鬼啊!”
一一一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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