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要去帝师府,就是死也要和爹娘在一起!”
贺远带着崔小眠来到城北,但也只能远远看着,帝师府四周都是御林军,外人根本不得靠近。
崔小眠跪在地上,向着帝师府的方向,默默哭泣。忽然,一队御林军走了过来,为首的军官认识贺远,连忙行礼:“贺亲王,张公公从宫里带出话来,让卑职若是在此处见到您,务必和您说,凡事想开些,万岁的心思岂是寻常人能琢磨的。”
那对御林军很快便走开了,崔小眠从地上站起来,问贺远:“师父,张公公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远摇头,你带话就带话吧,说得和没说一样。本王哪有心思和你猜灯谜。
“小眠,你乖乖在府里等着,为师进宫去求父皇开恩。”
贺远知道,眼下根本就不是求情的时候,可是他和崔小眠一样,如果再不动弹,就要精神错乱了。
“师父,你要小心啊,千万不要再激怒皇上。”
“为师有分寸。”
贺远嘴里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也没底,他也管不住自己,说不定就真的给父皇火上浇油。
好在英宗没给他这个机会,他进宫不但没有见到皇上,就连张德海也没见到。他悻悻地离开御书房,却正好遇到宁王邱岱迥。
自从他由大漠回来,还是第一次和邱岱迥单独见面。
邱岱迥看到他,脸色绽出一朵笑容,英宗的儿女都有良好基因,个个漂亮,邱岱迥亦是如此,若不是透着股阴气,他的姿色也不比老五邱岱遥差了多少。
“六皇弟,许久未见啊,听闻你岳家出了事端,若是有需要三哥帮你周全的,尽管说话,咱们是亲兄弟,万万不要见外才好。”
贺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邱岱迥:“多谢三哥美意,小弟若是被砍头,一定拉着三哥一起去法场。”
“六皇弟此言差矣,你我是皇家血脉,自是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问斩。”
“那倒是甚好,小弟会拉着三哥一起喝鹤顶红。”
贺远去了皇宫,不但没有办成正事,还和邱岱迥互相挖苦了一通。为何要在宫里遇到他,若是在外面,不和他打个你死我活,我就不是快刀小阎罗!
但是在宫里他不敢,邱岱迥也不敢,所以两个大男人只能像妇人一般唇枪舌战,口沫齐飞。
贺远当然憋气,回到府里闷声不吭,崔小眠也没敢惹他,只是默默坐到他身边,把小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
师徒两人就这样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贺远困了,转过身来,却见崔小眠靠在他身上早就睡着了。
他苦笑,还是当小孩子最幸福,哭完笑完,她都能接着睡觉。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两人也顾不上避闲,这些天崔小眠一直住在锦园。看她睡了,贺远把她的身子放到床上,拉了锦被盖上,这才轻手轻脚走出去,只留肥仔陪着崔小眠。
这些日子,京城一直是阴沉沉的天气,可是没有下雨也没下雨,就是这样阴着,呼啸的北风透着潮湿,吹在人的脸上也是湿哒哒的。
贺远站在廊下,看一眼黑蒙蒙的夜空,正想回自己房里安歇,忽见太监王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王爷,宫里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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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啦啦,小眠的身世终于揭开了,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