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皇上为何没有治咱家的罪呢?”
崔帝师被罚去皇庄思过,那就是变相的老干部疗养;崔寿光罚俸一年,他一个五品小官,能有多少俸禄。女婿自会加倍补偿给他。
崔小眠的脑袋摇得像拨郎鼓,你们问我。我问谁去?我是回家陪你们一起等死的,却糊里糊涂嫁人了,而且看这势头,大婚的日子也就是这几日了。
从此她就要进入围城。做一辈子的皇家煮饭婆。
直到什么叫命苦吗?
让崔小姑娘告诉你,命苦就是从皇家童养媳升级为皇家煮饭婆;命苦就是你千辛万苦逃婚的对象一直就在你的身边;命苦就是当同龄少女正在上初中追星传纸条早恋时,她却已经要嫁给大叔了。
崔小眠感慨她的悲催人生,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娘亲,我要回趟贺王府,我的嫁妆还在眠翠园呢,到时候那些都算成是夫家的,不能从咱家过嫁妆,那不是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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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眠不用回去了。当日晚些时候,王府里便来人了。李妈妈、白菜、芹菜,还有几名眠翠园的小丫头。就连肥仔也来了,李妈妈怀里抱着的,就是她的宝贝枕头。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王爷让咱们过来服侍小姐,等到大喜之日。再一同回王府。”
看到自己的宝贝枕头,崔小眠就放心了。去了一趟阿萨。枕头里的东西比以前多了几倍。她正想拿出来一样样清点,崔五夫人进来了。
“姐儿,你该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磕头了,这么多年,也是该认祖归宗了。”
即使是崔家人,也没有几个知道内情的。既然皇上都把这件事大事化了,崔家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再提起。
如今众人眼前的崔小眠,便就是昔日抬进贺王府的小王妃,有的妇人私下里嘀咕:“过年时远远看到过她啊,好像模样不太一样。”立刻便有别的妇人道:“有何不一样,我猜一定是你眼花了,你看五房的这位嫡小姐长得和鱼哥儿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是她还能是谁?”
虽然这件事在崔家只有几个人知晓,但崔帝师和老太太还是让崔小眠在众目睽睽之下磕头行礼。
女子不能进祠堂,就只能在大厅里给祖父祖母叩头。
“女孙五房长女绛春,给祖父请安,给祖母请安,多年来未能尽孝,还请祖父母恕罪。”
“乖,起来吧,当年你在祖母园子里长到三岁,祖母常常抱起你,一转眼长得这么大了。来,这是祖母给你贴补的嫁妆,好生收着,你嫁得好,也是崔家一门的光彩,以后在夫家一定要恪守妇德,恪尽孝道,万万不要像六房女儿那样丢了脸面。”
崔小眠重又瞌头谢过,这才由白菜扶着站起来,又到两侧见过各房长辈。和见祖父祖母是一样的,各房长辈都没有空手而来,崔小眠大厅里走上一圈儿,回来时白菜和芹菜已经抱了一大堆好东西,全是娘家人给的嫁妆。
崔小眠感动得快要哭了,有娘家真好。
崔五夫人已经让人给女儿整理出闺房,就在菽园西侧的小楼上,崔小眠大婚之前,都要住在这里。
晚上一家人吃了团圆饭,崔小眠和母亲说了会儿体已话,便和白菜芹菜回到小楼上。
“小姐,妈妈已经让人烧了热水,您今日也累了,好好洗个澡舒服一下。”
屋里放了红木浴盆,崔小眠也真是累了,她只想在水里独自泡一会儿,便道:“我今天自己洗就行了,你们不用服侍了,留两个粗使丫头守在门外等着倒水就行了,都去睡吧。”
把所有人都打发走,崔小眠这才走进来,脱了衣裳,半躺在浴盆里。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直到现在,她的小脑袋才能停顿下来,好好理顺这些事。
唉,真累,肩膀脖子全都疼,崔小眠艰难的挪动一下身子,正想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忽然,有一双手摸上了她那裸|露的肩膀。
崔小眠连头都没回,更没有大呼小叫,而是平淡地说:“给我好好揉揉,今天累死我了,对了,你父皇和你说些什么?”
身后那人像只泄气的皮球,无奈地叹口气:“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切,你个贼坯子,不是你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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